树荫下,来往行人不多,大多是女子,萧瑾甡背靠着树,皱眉说道:“怎会如此?大哥你觉不觉得酒楼小二很奇怪。”
小二原本已经去喊人了,怎会一来一回之间态度竟反转了一百八十度?小二听到二十桌八两银子的生意时,眼中的震惊与贪婪也不似作假,萧瑾甡明明看见了的。
北岩安垂手而立,看着站在自己对面身量小小的萧瑾甡,他说:“生生说的不错,这其中一定有变。若非如此,小二不会如此,或许是之前粮铺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店铺之间素有勾结萧瑾甡是只晓得,她只是没想到,竟会如此之快吗?
她并未耽搁时间,粮铺一事她也做的很利索,想来应该不会这么快啊,萧瑾甡眉丝如墨微微皱起。
北岩安背着手,拇指轻轻点了两下拇指,这些小动作,皆被身后不远处的暗卫黄糖看在了眼里。
北岩安:“这附近除了绣坊以外是不是还有一家绸缎庄。”
不错,萧瑾甡明白了北岩安的意思,既然酒楼这边除了岔子,虽然不明缘由,但总不能一直拖在这里。
若是商铺之间有人走漏的风声,那只要再去别家商铺去试试,反正他们带的人还有十来个,想来也不会吃亏。
绸缎庄的情况同酒楼差不太多,钥匙也是萧清林外出前暂为托付的。
萧瑾甡和北岩安站在绸缎庄外,却有些意外,相较于之前那些无人、萧条的店铺,面前的绸缎庄,竟然生意出奇的好?
还是门槛险些被踏破的程度。若说全城大半的适龄男子都在萧府门前等着比武招赘,那这绸缎庄门前门内,就聚集了整个吴州城能出府的大半女眷了吧。
萧瑾甡和北岩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有错愕,如此红火的场面,和萧瑾甡前几次路过这里时完全不一样!他们二人迟疑了片刻,萧瑾甡提议说:“大哥……要不你先进去看看?”
北岩安极短地皱了下眉,他素来不喜人多的地方,他喜欢清净,他也不喜欢去女子格外多的地方,他嫌她们身上香粉味又多又杂,呛鼻子。眼前的绸缎庄,人又多,还都是女子,他实在不愿意去,可和他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萧瑾甡。
一想到她穿成这样去绸缎庄被不知名的女子挤来挤去,北岩安默默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他去吧。
北岩安皱着鼻子走了两步,就闻到了一阵似浪飞浪的香波,一阵又一阵,浓烈、怪异、呛鼻。
他只好憋着气闷着头向前走,还未走进绸缎庄,北岩安就听到了里面妇人传来的说话声。
一个说:“现在全城的热闹都被萧瑾甡给抢了!我就不明白了,她有什么好。”另一个说:“还能有什么好,不就是会投胎吗!等我买了最新的料子,做一身新衣服,我不比她还美?”
“就是!我们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让那些臭男人都后悔去吧!”
“姐妹说得对!我们一会再去趟胭脂铺!挑胭脂!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那些死男人后悔死!”
北岩安觉得他不用进去了,刚才他就已经被好几个小妇人狠狠地剜了一眼,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可他却又是他们口中的“死男人”。
他若是顶着这样的情绪走进去,那些小妇人或许能将她们心中的怨气都撒在他身上!
北岩安折返回萧瑾甡身旁,他语气平平地说:“我知道为何绸缎庄生意如此好了。”
萧瑾甡眨了眨眼,她刚才一直盯着北岩安的背影,见他根本没有走进去,竟然就知道了?
“为何?”
北岩安扯扯嘴角,突然笑了,他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萧瑾甡,说:“因为你。”
什么?萧瑾甡红唇微微张了张,面露惊讶地问:“因为我?”
“正是。现下全城的女子,估计最恨得就是你了。”
“为何恨我?”萧瑾甡不解,她明明没有得罪任何一个女子啊。而且,她们若是恨她应该去萧府啊,而不是来踩塌绸缎庄吧?
北岩安如实说道:“你是没有得罪任何一个女子,但是你却让全城的男子为你而战,你说,她们怎会不恨你?那些小妇人,各个闷着一股劲要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同你比较呢!”
“……”萧瑾甡垂眼沉默,她不理解。
北岩安看出她情绪不佳,粮铺和绣坊拿回的有多顺利,如今就有多不顺,世人向来如此,他却不愿见萧瑾甡如此,他突然说:“我有一招可以让着吴州城的女子不再恨你,生生想不想听?”
“是什么?”萧瑾甡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