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方百计想要除掉的人,终究没有除掉,也终是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两个人,一个台阶上,一个台阶下,中间隔着好多吵闹的记者,一个冷笑,一个嘲讽,是时隔多年之后叔侄俩儿的对峙。
“秦二公子,请问对于这一次的上诉和新增加的罪名,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二公子,言晴当年造假听说是被秦家威胁,那么之后言晴的自杀,和你们秦氏集团有关系吗?是否是秦氏集团间接造成的原因?”
“秦二公子,听说顾小姐是言晴的女儿,1231案秦二公子作为被告人之一,请问是否是因为言晴将证据留给自己的女儿,秦总想要杀人灭口?而和秦夫人一起联合谋害呢?”
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一一丢向了秦理,一如刚才的言妖那般,记者的提问总是犀利又尖锐,往往提问之中都带着不确定的事实缘由,希望得到当事人的回应。
面对这些提问,秦理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面无表情,甚至一点儿惊慌也不耐烦都没有,嘴角沁着的冷笑,仿佛在嘲笑着在场的所有人一般,反而有一种宣告他什么事情都会没有的感觉一样。
看着这样的秦理,言妖也不由得嘲讽,难怪能够和惊吴集团搭上线,心里素质竟强大到这般。
秦理没有理会那些咄咄逼人,甚至是烦人的记者,在自己保镖的簇拥下,一步步的走上台阶,走到言妖的身边,扭头,和言妖对视着。
那一刻,他才惊觉,自己因为当年的心慈手软留下的言妖,究竟是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他悠悠的走进言妖,低头弯腰,凑在言妖的耳边,低声道:
“早知这般,当初就真的应该把你喂狗了,活着净给别人制造麻烦....”
声音足以只够两个人听到,说完,秦理面不改色的又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看着言妖嘲讽的笑着,两个人的模样,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气氛却是紧张又压抑。
听着秦理的话,言妖伸出手别了别自己耳边的碎发,冷淡的看着秦理,道:
“二叔,现如今不比二十五年前,你作的孽,你们秦家欠下的账,如今也不过是到了你们该还的时候了,二叔,你知道什么是因果吗?”
说完,不等秦理说什么,言妖抬起脚就朝台阶下走去,下了两台,言妖忽而停住了脚步,又转过头来看着秦理道:
“二叔,愿你余生都在里面,安稳度过....”
话落,还对着秦理挑衅似的笑了笑,就那样在秦理极其难看的脸色下,潇洒离去,随着言妖的车子离去,所有的记者又从对着秦理一拥而去,一人一句的话,把秦理问的心里直想吐血。
远处的停车场边,吴星泽透过车窗,将外面的情景都尽收了眼底,将手里的烟轻轻捻灭在车里的烟灰缸里,低头看着助理递过来的件,一行行的朝下看去,握着报纸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原来这就是当年言妖为什么会住在疗养院的原因,原来这就是,原来这就是。
“开车吧。”
低声吩咐着前面的司机,车子从停车场缓缓驶出,路过的瞬间,吴星泽抬头看着被记者围堵的秦理,目光里充满了恨意。
低头将手里的件撕的粉碎,伸手就从车窗外扔了出去,漫天的碎纸带着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像一只只没了翅膀的蝴蝶,散落在空中,又带起另一个人的不堪往事。
秦氏集团发生的事情不到半天就闹的沸沸扬扬,秦夫人和秦理当天下午就被羁押在了警局,配合调查。
秦老爷子亲自出山管理起了秦氏集团,奈何秦氏内部已经破碎不堪,就是秦老爷子有通天的本事,也终究是无力回天。
秦氏集团的会议进行了一场又一场,随着晚间的最后一场会议的结束,所有尚还留在秦氏集团的老股东们,坐在一起,气氛沉重,准备进入秦氏集团的最后一个阶段。
“董事长,走到这里,想是已经无能为力了,趁着秦氏的债还没有越滚越大之前,我们进入破产退市吧。”
闻言,秦老董事长无力的瘫软在了椅子上,一夜之间,天堂地狱,也不过如此。
“破产吗?退市吗?你们知不知道秦氏当年是我花了多大的心血才走到这里?才建立起来的?你们知不知道?”
“我们又如何不知道,只是老秦啊,现在的年代不比当年我们的那般年代咯,因果报应,因果报应,这样的话总是没有错的,秦氏走到今天这般地步,是因为什么?想必你比我们都清楚,老秦,别固执了,就这样吧,所有的事情都总该有一个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