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的靠着身后的墙上,看着来人,目光变得悠远又深沉。
自己五岁回到秦家的时候,秦锋已经有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只比自己小一岁,就是秦云晴,五岁前,那些关于母亲的点点滴滴,秦爸爸都已经不记得了,连带着那抹血色。
秦锋不记得,秦家的人也不提,言妖也不再去想,关于那些往事,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消逝,风干在这满是雾霭的帝京之中。
而这些年自己和秦云晴相处的不算特别好,也至少算的上融洽,有些诡异的融洽。
见言妖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秦云晴就一阵来气。
“你自己不努力,就算是秦家在名家能够只手遮天,你以为爷爷就会任由吗?”
言妖没有回答秦云晴的话,顿了好一会儿才道: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言妖...”秦云晴咬牙喊道:“你要死就死远点,不要死在这里晦气,没有人会给你收尸的。”
闻言,言妖耸肩:“那你现在来这里是干嘛的?不就是给我收尸的吗?”
说完,言妖对着秦云晴微微笑了笑。当真就在秦云晴那气的头发都快冒烟的情绪下,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就走出教学楼去,临走前还不忘道:
“老铁板问,你就说我回去面壁思过忏悔去了,至于检讨,晴晴,你就送佛送到西,一并帮我写了,明天早上我来你教室拿啊,谢谢。”
话落,秦云晴还不及说什么,言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的转角处。
从学校出来的言妖余下的课都没有上,就回了梧桐苑,背着包坐在安止谦的家门口坐了好久,安止谦才回来,看着那人阴郁的脸色,言妖就知道,安止谦果然栽了,被学校的教导主任训话。
长到二十二岁的安止谦怕是头一回吧,哈哈,简直是大快人心,想着想着,言妖的脸上就是止不住的笑。
“安止谦,滋味怎么样?爽吧?如此,那明天你就不用来九班代课了吧?”
安止谦闻言,站定在言妖的身前,深邃的眼看着言妖看了好一会儿,眉宇微皱,那目光看的言妖的心都开始慌张了起来,心道莫不是自己这一次的玩笑真的开大了吧,听沈佩佩他们说那些好学生的心都是玻璃做的,一批评就碎。
为此一想,张口就想说点软话的言妖忽然就听见安止谦冷笑了一声,那笑容意味深长,
“你这是什么表情?”
安止谦又冷冷的哼了一声,认真又严肃道:“言同学你这么不希望看到我,那可不巧了,我明天还要去,直到这个学期结束,你都会看到我。”
顿了顿,安止谦在看到言妖那逐渐垮下来的脸色时,又道:
“言妖,其实我来九班挺好的,我们俩儿邻居多年,都没有交流过,现在不是机会来了吗?再者,作为邻居和学长,我觉得我对你还是起到督促作用和责任的,比如说是杜绝早恋这种情况的二次发生,你说是不是?”
安止谦不说还好,一说,言妖整个人犹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此刻浑身都是刺,看着安止谦的目光恨不得把安止谦撕碎了。
你的初恋是什么味的?牛奶味还是草莓味的?
然而不管别人的额初恋是什么味道的,言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初恋味道是那一种已经摆了很久,外表闻起来依旧飘香,打开里面已经发臭,烂的不能泡水喝的那一种百香果的味道。
酸,实在是太酸了,比自己过得日子还要酸。
臭,实在是太臭了。比秦家的那位全身都飘着钱的腐臭味的秦太太还要臭。
真的,她想,她的初恋就是这种味道。
一个月前...
言妖在纠结了整整一个星期,思前想后了一个学期之后,终于鼓足了二十万分的勇气,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告白。
名家大学部的法学才子李嘉,李学长。
紧张,忐忑又不安的拿着那粉红色泡泡的情,抽出了一百寸厚的脸皮跑到大学部的教学楼,直奔自己年少时看见的喜欢。
不安中,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了,她娇羞的看着自己喜欢的男生那带着浅浅笑意的脸,那棱角分明的轮廓,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又帅又心花怒放。
小鹿乱撞的心,静静的等待着喜欢的男生的回答,冷不丁的耳边忽然就响起道嗓音:
“秦家的女儿?”
紧张不安的看着眼前在自己告白声中忽然出现的男生,言妖只觉得今天帝京的风就是妖风,风中带着刀片的那种妖风,吹在人身上,刮得人生疼,还让人无可奈何,只得硬生生的承受着这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