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有时候走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如同秦老爷子,如同秦理,秦老爷子最后也没有和言妖搭上话,来时要和言妖说的话,谈判的条件,还没有说出口,两个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对于这两起案件,社会和上面都高度的重视,1231案于一个星期之后开庭审理,二十五年的旧案于十五天之后开庭处理。
而二十多年的今天,言妖也在安止谦的陪伴下,回了海城。
一路走在记忆之中的小胡同里,那些珍藏在心里的记忆都已经泛了黄,弄堂的房子都已经变的陈旧的不能再陈旧了,破烂风化的房子用着红色的漆大大的写着“拆”字。
站在屋子的外面,手摸过那老旧的墙壁,透过那小小的窗户,看着里面布满厚厚灰尘的屋子,恍惚还能想起姥姥拿着小凳子坐在里面,手里的蒲扇摇来摇去,笑着给她说:
“言言啊,言言,姥姥今天给我们家言言做红烧肉吃好不好呀?言言....”
她坐在床上,趴在窗户上,满眼艳羡的看着外面玩耍的小伙伴,那时候母亲似有似无的日子里,姥姥就是她唯一的温暖。
再往前面走过去,她突然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面前重重的砸了下来,她一愣,忽然就觉得自己冷的发抖,脑海“嗡嗡”的响着,身上一暖,安止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的衣服外套脱了下来,轻轻的搭在了言妖的身上,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了言妖,柔情似水的声音,在言妖的耳边轻轻的诉说着:
“阿言,没事,我在这里....”
安止谦的声音带着安抚一般的魔力,抚慰了言妖那闹哄哄的心,伸出手握上了安止谦的手,示意着安止谦她无事。
言妖的童年是不幸的,早在见言妖的第一面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时候的言妖小小的,跟在秦锋的身后,一双眼里满是冷漠,偶尔一两次会在院子里,听着言妖躲在角落,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说话的语气都满是幸福的语气。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梧桐苑看见言妖,那个时候妈妈还没有出事,在听到家里的佣人和母亲唠嗑时,才得知言妖失踪了,人找回来了,可是伤的很重,人在医院里,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的时候,他很难过,心里很难受。
晚上睡不着觉,脑海里都是言妖那一张故作冷漠的脸,于是他没事就跑到院子离去,蹲在那栅栏下,看着隔壁的秦家,会不会有言妖的身影?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的安止谦,在栅栏下等到了秦云晴,那个小姑娘穿着可漂亮的小裙子,眼睛通红的走过来,看着他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她问:
“你是在等言言吗?”
他不说话,那姑娘看着安止谦看了半天,然后大哭了起来,哽咽的声音道:
“言言.....受伤了...伤的很重,很重,医生还说她不会开口说话了....”
他听完,来不及说什么,就急匆匆的跑进了客厅,却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安妈妈,安妈妈拉住急匆匆的安止谦,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子,满眼通红的样子,心里一急,和蔼的问着:
“谦谦怎么了?是不是和哥哥又闹矛盾了?”
安止谦不说话,看着自己的母亲,觉得越发的委屈,哭的更大声了,安妈妈一急,就要唤安止杰,却见安止谦小手一指,指着隔壁的房子,抽气道:
“受伤了....不会说话了...”
安妈妈一听,顿时就明白过来,轻声细语的问着:
“谦谦,是在说言言吗?”
那时候,安妈妈跟隔壁秦家的关系说不上好,也仅限于两家人遇见会打招呼之外,也没有多深的交情,她却知道言妖,那个老是不喜欢说话的小姑娘。
而秦家的事情,言妖的事情她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一些,对言妖的心里也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听着安妈妈的问话,安止谦点了点头,安妈妈了然一笑,将自己的儿子带进了房,言妖只知道安止谦的太阳花,却不知道那个时候安止谦给她的太阳花,都是安妈妈托在疗养院的朋友,每天都放在言妖的床头的。
言妖不幸,童年的不幸,心里的创伤,身体上的创伤,以至于让言妖在很多年之后都仍旧饱受着折磨。
而言妖同时又是庆幸的,遇上的安止谦,在这个世界上,都仅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一个。
他们之间的情谊,珍贵且又真实,是这世界上最最珍贵的情感,最不能体现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