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民起床后,一脸不锐:“序伢子,你也搞这样积极,什么割尾巴,尽他娘的瞎搞,害人。如果不是要点名记工分,老子才不去祸害人。”
到杏花大队部要走一个半小时,萧长民把自己的军用水壶灌满井水,就准备出发。刘正茂把蒸好的六个红薯,给序伢子和萧长民一人分两个。
序伢子不接,还说:“你们吃,我不吃早饭的。”
但他的眼睛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萧长民一瞪眼:“拿住吃,别跟我废话。”
序伢子才从刘正茂手里接过红薯,不顾红薯烫嘴,一口就把右手里的红薯啃进嘴里小半个。
两个知青边啃红薯边往外走,序伢子追出来跟在他们后面,刘正茂问:“序伢子,你也去?”
序伢子嘴里满口红薯,呜咽地说:“我没事干,去看热闹。”三人顺着简易乡道往杏花大队走。
路上遇到几波其他大队的知青,大家合在一起聊天,都没把这次活动当回事,就为不想下田劳动,才去杏花大队应付一下记一天工分。
离杏花大队不到三里地时,后面来了一群青年,他们赶着牛车和驴车,精神亢奋,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曲,很快就超过了刘正茂这群知青。
序伢子悄悄对刘正茂说:“刘知青,你看到没?领头的是我们大队何福营,他是红卫兵的头头。”
到本地时间不长,又是春节后农闲时间,出工天数不多,除了派工的大队长、生产队长外,接触的就是知青点附近几位社员。
刘正茂不认识何福营。本地社员拐弯抹角论起来,总能扯出亲戚关系。
公社搞整人的运动,本地社员都是抱有抵触思维。
运动开始时,大家出于好奇参加的人还很多,几次活动搞下来,社员们的积极性就不足了,找各种理由躲避。
最近,公社只能组织知青和红卫兵充当运动主力,自去年起,知青擅自回城现象屡禁不止,公社革委会对于知青这一块慢慢处于失控状态。
路上走在一起是附近几个大队的知青,加一起只有九个。
萧长民认识其中几个,其中一个女知青问:“萧知青,这位是你们大队新来的?”
萧长民看着这个女知青,笑着说:“怎么看上他了,他可是下河救人的英雄。”
女知青:“萧长民,你想死吧?啊,你就是刘知青啊!”
女知青对刘正茂致意,每个人都有英雄梦,刘正茂冒洪风下河救人事迹,全县知青都知道,今天本人在此,同行的知青都跟他打招呼。
女知青大方自我介绍:“李绢,潭城知青。”
“华发平,省城知青”。
“梁忠树,潭城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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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很热心自我介绍,刘正茂也只能被动应付,学着大家的样子,很官方的说:“刘正茂,省城知青,春节后下放到樟木大队,请各位知青哥哥姐姐多多关照!”
一通巴巴介绍完,萧长民等知青都不讲话看着他。刘正茂才想起自己不自觉把后世套话讲了出来。
只能自我化解:“怎么,我讲错了吗?”萧长民:“你可以啊,嘴巴很甜,我们都是哥哥姐姐。”李绢:“对、对、以后你一直要喊我姐姐。”
大家这就算认识了,嘻嘻哈哈走到杏花大队大队部时,已经过了10点。
杏花大队部外面的禾堂上,已经搭起一个台子,台下是各大队召集来的社员,懒懒散散坐一地。
挂在树上大喇叭传来一个女高音的喊声:“安静!安静!安静!红卫兵们!革命知青们!革命群众们!社员们!公社割资本主义尾巴现场批斗会现在开始。”
台下,有人大喊:“快点啊,春耕期间要赶农时,公社尽整些没屁眼的事。”
大喇叭传来敖淌梅吼声:“那个家伙反对革命行动,站出来。基干民兵和红卫兵小将们,把这个反革命份子抓起来。”
那个喊话的社员见自己惹上事了,吓得一缩头,在同来的亲戚掩护下溜出了会场。
会场大部分社员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有谁真会去找那个喊话的社员。只有何福营跑到台上,跳起脚喊:“你们没听敖主任的话吗?抓反革命份子啊!”
又有两个身穿黄军衣的青年跟在何福营身后上台,说:“何福营,现场人太多,看不清是那个喊的反动口号。”
刘正茂这群知青到会场后,随便在后面找个地方坐下。刘正茂听旁边一个知青悄悄说:“又是这三个傻x在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