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出工,何富营耐心很好,在公社外溜达一天,只喝了一点井水,中饭根本没吃东西,总算在太阳快落山时,才见敖淌梅骑着自行车回来。
到公社门口,敖淌梅没注意到何富营会在这里蹲守她,直接往里骑自行车,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车尾,敖淌梅急切间没把住车把,向旁边一倒。
何富营手快,及时扶住她才没摔倒。敖淌梅愤怒的回头一看,见是何富营拉住自己的自行车,开口骂道:“你有病啊?”见敖淌梅发火,何富营赶紧解释:“敖主任,我找您汇报樟木大队的情况。”
敖:“有你这样汇报情况的吗?吓我一跳。有事不会在上班时来汇报?”
“早早上就来了,您不在,我苦等到现在。”听何讲等了自己一天,他可能真有大事汇报,熬淌梅就说:“办公室里讲”。
公社妇女主任办公室,何富营狗腿般的先给敖淌梅倒上一杯水,然后才说:“敖主任,昨天下午知青袁洪刚和六队记工员吴成打架。”
敖淌梅端起茶杯喝一口水,等待何富营继续说,可是何没有下。
敖看着何富营,皱眉问:“就这事?”
何心里早就打着小算盘,故意不讲打架原因,等敖主动问。
敖淌梅知道何富营一贯爱表现,没想到何会为社员打架这种小事等她一天,厉声道:“何富营,你不无聊吗?”
“敖主任,知青和社员打架不是小事啊?”
“社员间打架,怎么就成大事了,你说”。
“他们打架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什么原因?你吞吞吐吐干什么?”
“是、是一个右派份子引起的。”听到右派份子,敖的精神一下就亢奋起来:“那个右派?”
“牛棚里的老王头。”“下放到你们大队那个大右派老王头挑起知青和社员打架?”
“不是,是大队送老王头去医院看病,生产队给陪护老王看病的知青按壮劳力记工分,引起知青袁洪刚不满,才跟记工员打架。”
敖洪梅:“樟木大队干部行啊,敢暗地里支持右派,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县革委会汇报樟木大队右倾问题。”
就在何富营去公社这天中午,萧长民和郭之艳在刘正茂家吃了中餐,刘家特地做了炖肉和煎鱼为他们两人饯行。
临走前,刘正茂给了郭之艳十斤粮票,让她留着粮票,等她妈出院后去公社粮站买点大米,作为郭大娘恢复伤口的口粮。
这季节大队只有红薯充饥,对病人恢复不太好。
又把为老王头买的被套布给郭之艳,请她回家后帮忙缝成被套。郭畅快接受这个任务。
因牛棚小屋是黄泥所筑,室内很暗,刘正茂拜托萧长民回知青点,找点人帮忙,用石灰水刷白里面的墙,还讲明如果要花钱请人,钱由刘正茂自己出。
当天旁晚,萧长民就到了知青点。在吃饭的时候,萧长民放风说,要找两个人帮忙,可以出两块钱一个人,任务是把牛棚小屋内墙刷三次石灰水。
在生产队出工一天,一个壮劳力才值8分钱,刷钱三次就可有两块,应该大部分社员都想接这业务。实际上碍于面子的事,没有一个知青开口接单。
见没人回应,萧长民悻悻地说:“那我明天去社员问问看,是不是有人来帮忙。”
袁洪刚试探问:“萧长民,五块钱,你都不用动手,我一个人干,保证把那个房子刷得漂漂亮亮,可以不?”
萧长民:“不要人帮忙,你一个人搞,石灰也由你去找,屋子里的东西不能动,你去找报纸把床和桌子全部盖好,然后把全部墙壁刷白,是这样吗?”
袁洪刚:“就是这样,你不满意就不给钱,搞得你看着满意后再给钱。”
“好,大家都听到了,不满意就不给钱,这是你自己讲的。”
“萧长民,你有五块钱没,别到时我刷好了,你没钱给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找茬。”
“你放心,是由刘正茂给钱,我做担保,你只要搞好了,收不到钱就找我要。”
袁洪刚:“成交。”这小子行动力很强,吃完饭就出去找石灰和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