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彪领着张鹏武离开大队部后,六队队长吴喜闻走到罗迈身边,递上一支烟后,问:“支,刚那大干部是讲刘知青没事吧?”
吴喜闻昨晚得知刘正茂被抓后,就一直懊恼,责怪自己没有阻止老婆投机倒把,老婆和刘正茂合伙倒卖鸡蛋,不但没赚到钱,还欠了好多社员蛋钱。最主要的是还可能受到刘正茂牵连。
才过了一晚,风云突变,刘正茂不但没事,还是大领导亲自来帮他澄清。吴喜闻心里的郁结现在被打开。
罗迈:“你刚不是亲耳听到了吗?张领导都讲他是个好青年。”
张鹏武等人去知青点路上,后面追上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少年喊:“刘知青,他们讲你被抓,你怎么回来了?”刘正茂回头一看,是序伢子。
只见序伢子又穿着他原来那身破烂衣服,额头上还有一团淤青。“序伢子,你额头上是怎么回事?”刘正茂问。
序伢子胆怯看张鹏武和董彪,没有回答刘正茂问话。董彪问:“你就是这两天给老王头熬粥的那个小孩?”
序伢子最怕别人笑话他身材矮小,急道:“我十五岁,不是小孩。”
张鹏武问:“这孩子是?”
刘正茂:“张副主任,我们回家这几天,拜托他照顾老王头。”
张鹏武:“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走到知青点外,萧长民快步先进去放下肩上挑的四个空箩筐。
刘正茂请张鹏武和董彪进屋喝水,可是到卧室门口时,发现卧室里有人,张和董两位领导就在门口看看知青卧室和厨房,并没有进屋停留。
序伢子站在路口,没有跟他们一起到知青点。
知青点里面的人发现有人来,就出来看情况,见到萧长民和今年来的刘知青带了三个穿军服的人回来,
其中一男知青问:“萧长民,怎么回事?”萧长民:“这几位领导来看看我们知青点情况。”
男知青不屑的说:“有什么好看的,尽整虚的,不如给我们发点粮食。”说完又回房间躺着。
董彪和张鹏武听男知青的话,脸色很不好。
刘正茂解释:“他们春节前回家就没回来,可能是队里要他们回来春耕,心里不高兴。”
张鹏武只是感觉这个知青点氛围不好,他才懒得理这些愤青知青。
他问董彪:“老王在哪?”
董彪:“跟我来”又对跟来的警察说:“你在刘正茂这里休息一下,我跟张副主任去有点事。”
知到张董两人见老王头不想外人在场,刘正茂就请小杨警察进厨房,生火烧开水招待小杨警察。
张鹏武随董彪进到牛棚小屋,老王头还是躺在床上,身体状态比前两天更加虚弱。
昏暗光线里,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老王头,瘦成了皮包骨,显得极端无助。
被子上布满血渍,床头有一包市面最差的经济烟和一盒火柴,一只不太干净的碗里,盛了半碗大米粥。
地面散落一地烟头,屋内空气中充肆一股浓烈的霉味。
眼前景象让张鹏武泪目,同时内心也很悲哀。一个为革命付出了全部身心的革命者,被同阵营的同志整到如此地步,到底是时代的悲哀,还是信念的缺失?
而自己目前在单位处境也很尴尬,没有能力为首长走出困境出力。
现在迫切的事,想法让首长去医院检查身体,不能在让身体恶化下去。
董彪走到床边,轻声道:“首长,张鹏武来看望您。”
张鹏武上前,立正、敬礼:“首长!张鹏武报到!”
老王艰难地想从床上坐起来,手撑在床上用了两次都没能坐起,董彪连忙坐在床边,双手搀在老王膝下,托起老王身体,让他后背靠在自己身上坐起来。
老王:“鹏武,你怎么来了,我昨天不是跟彪子讲,要你们别掺合到我的事里来。”
张鹏武擦逝脸上泪水,低声说:“首长!我近几年一直在找您的消息,因我单位离京城圈子远,得不到有用消息。直到昨晚彪子打电话给我,才知道您被疏散到这里。”
老王突然想起刘正茂,问:“彪子,刘知青的事,你处理的怎么样?”
张鹏武:“首长放心,他已经没事,我今天就是用送他回来的名义来探望您。”
老王:“鹏武,这孩子不错,如果你方便,有个事还要你去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