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来了?这位是?”
媚姨娘睁开眼之后,只觉得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清明了许多,连带着看东西都清了几分。
林青梧走过去,贴心的把枕头给她靠上。
“你醒了就好,刚刚可把我们吓坏了,不过现在已经无碍了,多休息些时日就好了。”
林青梧这话刚刚说完,许欢就冲了进来,瞧见媚姨娘虚弱的靠在床头上,只觉得鼻子一酸。
都怪自己,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受了这般的苦楚。
若不是自己的无能,年轻时候的懦弱,她们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媚澜!媚澜你这是这怎么了?”
一个滑跪就扑到了她跟前,只想着对她忏悔,祈求她的原谅。
瞧见许欢,媚姨娘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记忆中,俩人似乎是很要好的朋友,在一个学堂里共同读写字,吃住都在一起。
“大姑奶奶,我们之间,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交集?”
瞧着她们似乎要聊些家事,傅画桑也觉得自己再站在这有些不合适。
揉了揉鼻子,轻声说道“既然人没事了,那草民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林青梧朝铃莹对视了一眼,铃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就跟着跑了出去,细心的为傅画桑引路回去。
瞧着屋里的闲杂人都差不多离开了,许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并不打算瞒着她的。
“媚澜,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从她刚刚得知媚姨娘晕倒,就隐约猜测到是那药起了作用。
只是没想到那东西的药效竟然这么烈,媚姨娘的身体险些有些受不住那般凶猛的药效。
媚姨娘不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之前,我们是同一个学堂的读人,我性子倔强,你性格软弱,我瞧不得你总是被人欺负,总是吃亏,你也不想我受别人的冷嘲热讽,明明你自己都过得不尽人意,却还是总为他人考虑。
天寒的时候总是会把自己的厚衣服送给那些个家境贫寒的人,有时候自己挨冻,也不吭声。
当时我只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
后来,慢慢的与你走进,了解越来越多,你开始依赖我,我开始习惯了有你,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什么都不能让你我分开。
直至后来,我开始慢慢发现,自己对待你的感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朋友的范围,我开始嫉妒你与别人交谈,哪怕你对旁人微笑,我也会发酸。”
媚姨娘静静的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林青梧也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她当然知道,大姑奶奶和媚姨娘曾经的感情,在这个世道上要难许多了。
许欢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一直以来你都是对我无意的,直到那次,我问你,你可有中意之人?你告诉我说,不曾。”
说到这儿的时候,许欢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眼泪很快夺眶而出。
来的措手不及,不知道为何,瞧见她哭了,媚姨娘的心揪着疼了一下,这种感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别,别难过……”
说着就把手里的帕子递过去,瞧着她没接,就轻轻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