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一菲第二次喊“哥哥”。
但明嘉一却是一次比一次更加激动。
程锦也见到他两次的神色，都不像作假，心下也有了计较，不过嘴上仍是道：
“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明嘉一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明一菲刚刚叫了‘哥哥’，他又实在是不想拒绝她，权衡下还是点了头。
他们几人在原地站了许久，早就引得旁人的注意，哪怕此刻已经散得差不多，但柳泽还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锦紧随其后。
当看到他选了角落的沙发位时，程锦不由在心里赞了一句。
“站很久了吧，坐下休息一下吧。”
看来，是柳泽故意而为。
虽然是在角落里，但沙发仍旧保持一样的高端水平。
程锦一落座，忍不住就将腰往后弯下。
柳泽递给她一水杯，透明色，看起来像是白开水。
不过程锦没接。
柳泽也不勉强，独自换了杯红酒，整个人靠在沙发里，闭目晃着酒杯。
角落里光线不足，柳泽又是一身黑，同沙发色浑为一体，如果不是高脚杯偶尔折射出的光芒，乍眼看过去，还真会忽略过去。
程锦便不行了。
所以，该速战速决才是。
“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
柳泽回答后，独自抿了一口，“我以为你不会进明氏。”
程锦脱口便要回‘为什么’，但到了嘴边又变成，“凭什么？”
柳泽轻笑，“也是。”
“不过……我以为不会那么快。”
快？
如果不是程锦她来了，明一菲确实不会那么快进明氏。
程锦突然抓住了一个点。
她学了学柳泽一般轻笑反问道：“难不成，还得等你回来？”
柳泽晃动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将其一饮而尽。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程锦摊手，“能怎么办？做呗。”
柳泽又笑了起来，语气带上些许无奈，“还以为这一年你已经成熟懂事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率性而为。”
程锦没有马上回他，柳泽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只要你想，明嘉一离开明氏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情。从前，你就是太傻，一直不肯回去。好在，现在也不晚。……”
柳泽并不认为，明一菲刚刚叫的那声‘哥哥’是出自真心的。
如果这对继母子真能搞得定明一菲的话，也就不会拖了那么多年。
所以，柳泽一点都不信，这一年里他们就能冰释前嫌。况且，这段时间，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留意国内的消息。
“不过明嘉一在明氏已经多年，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和人脉。你要想弄走他，不容易。
就拿你们的设计总监Tn说，他们两人可是好友，设计总监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不用我跟你多讲吧？
所以，我看，你先单个击破会比较容易一些。……”
柳泽低着声音说了许久，却不见明一菲回应，不过出声叫她。
程锦抬起头去看他，发现黑暗中的柳泽她只看到一双眼睛，一双在黑暗中反而看得更清晰的眼睛。
那里面，满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