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夫人忽然笑了起来,沧桑的脸上堆满了褶皱,“你说的都是真的?” 得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脸上的笑便愈发的真情实感了起来,拉过许疏月的手,慈爱地拍了拍手背,那叫一个和善。 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俩是关系多好的一对儿婆媳呢,谁能想到不久前,刘老夫人还恨不得打死许疏月。 “你看看你这孩子,出去交朋友也不跟我说说,害得我误会了,往后要是再有这等好朋友,邀请回家坐坐也行啊,娘肯定好好帮你招待。” 方才还说“奸夫”,现在就说“朋友”了。 许疏月被她这变脸给惊到了,心中感叹真是个脸皮厚的,面上却是点头应下。 刘老夫人宽慰了许疏月几句,这才终于说到了正事儿,“自打信儿被捉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你小弟,我这为娘的心里啊,实在是难受,这两日更是睡也睡不着,昨儿做梦还梦见义儿跟我说,信儿在监狱中受了苦,让我去监狱里面看看他呢。” 她眼睛一眨,没流下一滴泪,倒是干嚎着将伤心欲绝的模样演了个七八成。 “你和慕大人关系好,能不能带我去大理寺见见他?” “这……”许疏月面露为难,刘老夫人赶忙道:“我与信儿这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你难道忍心看你娘我伤心难受吗?” 看她这副纠结的模样,刘老夫人说着又忍不住蹙了蹙眉,打心底里生出些不快来。 “不过就是叫你办这么点儿小事儿就拖拖拉拉的,连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好吗?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眼看着她又要骂了,许疏月只得应下。 “好,我去安排。” 刘信被关押在大理寺,想要见一面并不简单,刘老夫人虽然艰难运作着让刘信免于充军,但母子俩到底还是生生隔了开来。 若非有许疏月在前面带路,怕是连大理寺的门都进不去。 站在大理寺门口,许疏月同刘老夫人道:“娘,大理寺不是闲杂人等能够进去的,咱们只能装作是慕大人让我们来的,待会儿您可千万别露馅儿了。” 只要能见到儿子,什么名头不重要。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肯定不会乱说的。” 刘老夫人连连点头,保证不会乱说话,许疏月这才放心进去。 和上次一样,许疏月借了慕云笙的名号,直言是替慕云笙办事儿,对方只看了她一眼,便将她放了进去。 上次还要特意通秉慕云笙一声,得了应允她才能进入,这回大约是看她眼熟,也没细问,倒是先将人放了进去,这才去告知慕云笙。 等两人走远了,刘老夫人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被吓出来的汗。 很快,两人就到了大牢门口。 许疏月给看守的狱卒塞了点儿银钱,刘老夫人素来抠搜,这会儿倒是从怀里又掏出些银子,递到了狱卒的手中。 “大人,这些钱您拿着,买点儿好酒好菜,请您好好照顾照顾我家信儿。”又详细描述了刘信的长相。 不过普通的长相,在她口中成了潘安样貌,这谁能对得上人啊。 那狱卒怕是也没记住,收下银子,胡乱应了声就让人进去了。 阴冷潮湿的大牢,刚一进去,就闻到了里面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说不出什么的味道,或许是事物腐败的味道,或许是尸体发烂发臭的味道。 总之难闻的很。 刘老夫人又嫌弃又心疼,“这地方还能住人吗,我家信儿在这儿得受多少苦啊。” 她满是不忿,许疏月都当做没听见,很快,便到了刘信的牢房前。 “信儿……”刘老夫人双手扶着木栅栏,一双眼瞬间莹润出经营的泪珠,沙哑着嗓音,颤抖着喊出了两个字,牢内,背对着他们的刘信整个人身子一颤。 像是难以置信一般转过头来,看见刘老夫人,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快步上前,“娘——” 母子俩隔着栅栏,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刘老夫人颤抖着手去抚摸刘信的脸,沧桑的眸子上下扫过刘信,心疼道:“瘦了,你在牢里受苦了。” “娘,我没事儿,这牢里没那么苦的。”刘信宽慰了两句,刘老夫人从怀中掏出一摞银票,悄悄塞到了刘信的怀中。 刘信接过银子,“娘,牢里没有要用银子的地方,您自己收好,买些好吃好用的,别亏待了您自己。” “你这傻孩子。”刘老夫人埋怨地嗔怪了句,“这咯阿里上上下下也都是要打点的啊,否则他们苛待了你怎么办?” 刘老夫人为自家儿子操碎了心,两人多日不见,分外想念,话匣子一打开,就有说不完的话
,一个劲儿地往外吐。 许疏月乖乖地站在一旁,也不插嘴,等到时间聊得差不多了,这才打断了两人。 “娘,您先出去,我有点儿事儿想要和小弟说。” 今日,拖了许疏月的福才能见着自己儿子,刘老夫人对许疏月的态度也好了不少,闻言抹了抹眼泪儿,便转身出去了。 只剩下了许疏月和刘信面面相觑。 上次见面,两人最后不欢而散,刘信对许疏月自然是恨的。 心里盘算着下次再见,他定不会叫她好看。 却没想到下一次见面,却是她帮自己见着了娘亲,一时之间有些别扭,又有些感激,此刻骤然间静下来,只剩下了两个人,他倒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抬眼看了她一眼,又匆匆收回,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还用得着特意将娘给支出去。 “我知道,义郎还活着。”许疏月直视着刘信,刘信闻言,吓了一跳,猛然间抬头,就正对上了许疏月沉沉的眸子。 她神色如常,仿佛只是说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却叫刘信的心脏砰砰乱跳。 想要脱口而出一句“你怎么知道”,又怕是许疏月故意在诈自己,硬生生将这句话咽了下去,转而道:“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眼睛下瞟,甚至不敢去看许疏月,怎么看都是一副心虚的模样。 许疏月也不在乎他回答什么,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叫刘信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也不瞒你,这次来,我就想知道义郎的下落,希望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