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是又在钓鱼?”荆瑶好奇的望向他的身后。
赫连钧眼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是啊!今儿个天气好,便来试试运气。”
“看见夫君钓鱼,突然想起那日公孙公子说要送妾身的金玉胡,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他将地契送来,莫不是生了悔意?”荆瑶忽然呀的一声,满脸的纠结和惋惜,“妾身本来都准备叫人为夫君将那处好好改造一番的,如今瞧来,怕是不行了。”
赫连钧勾唇一笑,“爱妃这是想要为夫去讨?”
“夫君懂妾身,”荆瑶顺着杆往上爬,抓住他的手笑得坦坦荡荡,“妾身一介女流怎好去找公孙公子,自然要由夫君出面了。”
这番行为落在男人的眼中,无非就是小女人的贪财罢了,拿捏得极好,又坦荡,又不会让男人厌恶。
赫连钧瞥了一眼拽住自己的手,眉头舒展,“爱妃都已经开口了,为夫怎好拒绝。”
“那妾身就先行谢过夫君了。”女子双眸亮得如繁星璀璨,忽的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四周的护卫齐刷刷的垂下头去,长河动作迅速的拉着翠薇背过身去。
这王妃也太猛了,好端端的说着话就亲上了。
赫连钧原本看戏的瞳孔突然睁大,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娇笑着提起裙摆跑远了。
他伸手摸着被亲过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被长河从思绪中拉出来,“王爷……您的鱼竿动了。”
赫连钧木讷的转过身去,一拉鱼竿果然钓上来了一条小鱼。
罢了,这女人若能乖巧,他养着也无妨。
把真的杀了,假的自然也是真的了。
长河在一旁察言观色,瞥见自家王爷泛红的耳根子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不怪王爷情难自控,王妃生得貌美,又善解人意,对下人也友好,这谁不喜欢。
就连他们这些护卫也会时不时的收到一些小礼物,有这样的女主人大家自然欢喜。
而两人想象中十全十美的人物,回到韶光院之后又开始一番搓洗。
翠薇看不懂,“王妃既然不喜欢王爷,何必这般勉强自己。”
总感觉王妃甚至有点反感和王爷接触。
荆瑶强忍着内心那股呕吐感,这才没吐出来,她看着搓红的手才善罢甘休,声音不冷不淡,叫人听不出喜怒来。
“我怎么会不喜欢夫君呢?”
她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和赫连钧的接触,上辈子的事情历历在目,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狗男人最后立了荆问雁为后。
明明只是七八分相似的外貌,就算没见过几次庐山真面目,可朝夕相处他就一点也没察觉么?
亏得她当时瞎了眼,还对他动过心思。
若不是急需将金玉胡归为己有,她也不会出此下策的。
“可是奴婢觉得……”翠薇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她打断了,荆瑶擦干净手回头,笑得如沐春风,眼底却毫无温度可言,甚至冰冷得吓人,“休要胡说。”
“我和夫君乃是夫妻,自然是心悦夫君的,会和夫君生儿育女。”
这一世,她可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傻乎乎的觉得一个男人能成为依靠。
翠薇慌忙低下头,“奴婢逾越了。”
“这样的话可莫要再说了,免得叫有心之人听了去。”荆瑶提醒她。
赫连钧是在三年后才击败太子一党的,所以她有足够的时间和对方培养感情,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他,爱上他,可以为他不顾一切。
在这期间绝不能有任何的纰漏。
翠薇吓得疯狂吞咽口水,使她有些不识抬举了。
……
关于荆池要纳妾之事,荆瑶忙前忙后,很是热心,甚至还会拿一些东西让紫苑帮着挑选。
这般举动落在旁人眼中实在是匪夷所思,可知晓内情的紫苑却满是疼惜,心中对荆老贼又多了些许的厌恶。
新嫁娘丹桂沉浸在喜悦中,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看着琳琅满目送来的东西眼中是难以抑制的喜悦,手贪婪的抚摸着已经定做好的婚服。
从前她怎么敢想这些,一辈子给人做奴婢,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嫁个一个家世清白的小吏,抑或是被主子随意的指给一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