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消失的的方向,徐珺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怒火憋在胸腔不上不下的。
她就不相信杀不掉离王,待到解决掉离王母子,这个人也绝技不能再留着了,这么高的武功,又不温顺,杀了才能高枕无忧。
不能听话的狗,早晚会变成恶狼攀咬主子。
“太子妃!”
一直在偏殿外候着的宫女瞧见她出来悬着的心才 放下的,小声提醒,“方才小册子来话,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
徐珺这才将满脸的戾气给压了下去,重新换上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回了寝宫。
赫连祺的心情很糟,回到东宫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闭门不出,甚至连去送膳食的宫人也给骂了回去,导致人心惶惶的。
直到徐珺的出现众人才如释重负,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让人下去做些膳食。”徐珺瞥了一眼候在廊檐下的宫女太监吩咐道。
“是。”
几人得到命令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
徐珺推开房的门走了进去,无人敢跟随。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感情深厚,每一次殿下有什么烦心事只要太子妃出现,总是能很快的好起来。
“殿下这是什么了?”徐珺贴心的走到他的身前。
赫连祺眼神迷离的看着出现的娇妻,伸手将人拉了过去,委屈的抱住她的腰肢,又恐慌又害怕的道:“阿珺,你说本宫是不是不适合当太子?从小大到我做什么都不能让父皇满意,离王却次次被褒奖。”
“照这样下去,父皇会彻底对本宫失望的,到那时太子之位就是离王的了。”
徐珺抱住他的脑袋,语气依旧是不改的温柔,可眼中满是杀气和盘算,“殿下莫要胡思乱想,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父皇既然没有重责你,说明父皇心中还是看重夫君的。”
“只要夫君以后能做出让父皇刮目相看的事情来,不就能挽回父皇的心了么?”
“离王再如何出众,也不过是个庶出的罢了,哪里比得过夫君身份尊贵。”
赫连祺摇了摇头,心中没底。
并不是这样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的才干和能耐了。
从小大到他事事都要争第一,因为父皇和母后说过,既做储君,自然要是最好的。
所以不管课业也好,武功也罢,琴棋画,他都必须比所有皇子出众,只有这样才是最合格的储君。
离王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他最是看不惯对方小人得志的模样。
“阿珺!父皇太宠离王了,又宠宸妃,无论是我还是母后,我们每一日都在胆战心惊。”他不知所措的摇晃着脑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徐珺只是温和的摸着他的脑袋,耐心的道:“在臣妾眼中,夫君才配得上这个储君之位。那些腌臜之人,哪里有资格和夫君争夺。”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呢……”
温柔的语气说着狠毒的话,和她这皮相实在是相差甚远。
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乌云中,只留下满天繁星似萤火虫一般一闪一闪的。
殊不知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此时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从暗道里灰头土脸爬出来的人,满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底一片戏谑,“看来这暗道还得过一阵子才能使用。”
“赫连钧,你是人么?”林摹吐了吐嘴里头的泥土满脸幽怨的白了他一眼,这才从里头爬出来,“你就不能挖得好点。”
“小将军就将就着用吧!”赫连钧转身走向一旁的摇椅继续躺着。
这条暗道一直接着的他斋外的凉亭,既方便又隐蔽。
林摹不爽的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污垢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去,拿起一个苹果就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含糊不清的道:“你还真打算接下冀北这个烫手山芋啊?”
“由得本王接不接么?”赫连钧握着手中的鱼竿,懒散的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似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
且不说官员的压力,父皇本就想让他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的。
这么多年父皇宠母妃是假,用来制衡皇后才是真。
而他这个被宠妃生下来的独子,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鞭策太子的一枚棋子罢了。
林摹拧着眉瞧他,啃苹果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对于这个回答也是意料之中的,朝中局势向来复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天了,沉声道:“这可不是小事,死了那么多的人,现在怨声载道的,你若是去了,死在半道可就白死了。”
“你砍了太子这么多胳膊,他可不会善罢甘休。”
“你这是自找死路。”
埋在荷叶下的鱼竿动了动,赫连钧用力一拉,钓上来一条小鱼儿,他又给丢了回去,继续重复着钓鱼的动作,毫不在意的轻笑起来,“死路?本王从小大到走的哪一条不是死路?”
林摹哑口无言,陛下做事太过于狠辣了。
离王和宸妃娘娘表面瞧着风光无限,实际上呢,都身负骂名。
“父皇既然有心让本王冒这个风险,本王若不去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赫连钧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