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镜湖茶坊的确对得起它的盛誉,尤其是这地字号包间,向外看去正好能欣赏到整个明镜湖周边风景。
这要是放在后世,那就是妥妥顶级豪华观景庄园啊,于是沈新年一时间倒是忍不住被窗外风景所吸引。
黄师岐见状微微一愣,紧跟着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自己约这小子前来本意是想提点一下对方的,怎料他看起来好像完全不急,倒是显得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但看了一会儿后,他终于是有些忍不下去了,端起茶盏淡淡道:“小子,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是什么人吗?”
“不好奇,老实说我现在都忍不住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当个逃奴了。”沈新年耸了耸肩,回过头看向黄师岐,语气说得轻松却又认真。
“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我很明显被卷进了一些自己压根儿承担不起风险的事情里,搞不好甚至可能会连自己小命也搭上。”
说到这里,沈新年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然后放在鼻间轻轻嗅了嗅。
前世他也算是个懂茶之人,奈何那会儿要想买点儿好茶叶,估计得被坑成二傻子,所以平时顶多也就是喝喝几十块钱的。
来到这儿后,倒是头一次闻到如此浓郁却又给人一股清新的茶香,难免有些见猎心喜。
黄师岐沉默片刻,倒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了沈新年,心中大概有些明白,武管家为什么要选这小子了。
随即开口道:“你这话说得倒也没错,但现在才想着逃,已经晚了。”
听到这话,沈新年抿了口茶水后,脸上满是苦笑,这也是他现在最无奈的地方。
原本以为自己顶多不过就是伺候个不受宠的小姐罢了,但现在看起来,这小姐背后恐怕还藏着许多事情啊。
不论是武管家给自己的那把能够吓退三夫人的钥匙,还是现在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糟老头子,亦或者来时路上遇见的那位佳公子。
无一不在告诉他,要想走已经走不掉了,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入局,当好一枚棋子。
随即抬头看向黄师岐道:“那就直说吧,现在到底怎么个事儿,上次武管家也没说详细就走了,就算是死,您老也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黄师岐闻言深深看了眼沈新年,随即叹了口气缓声道:“你知道国公爷早年间的事情吗?”
“不知道。”沈新年说得很耿直,毕竟前身记忆本来就很模糊,能隐约记着点儿人就不错了,再加上出身底层,哪儿还有时间去谈论上层人物的事情。
就像后世十个人有九个估计都不知道,自家省长是谁一样。
“国公爷早年间不过是一方小有名气的豪侠,后来与夫人结为夫妻后,虽太祖征战四方,建立了大乾,因此被封镇国公。”
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新年总感觉眼前这老头脸上好像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但也没开口打断,毕竟同一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对方既然跟自己说,那不妨后面找机会再逐步去了解就是了,棋子归棋子,他可不是没脑子。
于是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后来呢?”
“后来?”黄师岐笑了笑,接着开口道:“后来就像那些戏里写的一样,大乾立国后,武将解甲归田,国公爷也解除了兵权,然后夫人就突然过世了。”
说到这里时,黄师岐脸色显得有些阴郁,沈新年也敏锐的察觉到,或许这件事情才是真正要命的根儿。
想想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位诰命国夫人突然去世?
黄师岐注意到沈新年脸色突变,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这件事情背后的确有人,但至今仍然没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手。”
“后来为了保护夫人留下的孩子,国公爷对外也只是宣城夫人病故。”
不过这句话沈新年却只当是在放屁,毕竟自己老婆被人给害死了,他查不到是谁下的手也就算了,还照顾不好萧容鱼?
别说什么为了保护之类的借口,他可不相信,那位国公爷常年在外潇洒,真就不知道府上的事情,这三夫人都快恨不得弄死萧容鱼了,这叫保护?
想到这里,沈新年不禁冷笑出声缓缓道:“哟,这么说起来,咱们国公爷还真是舔犊情深呢。”
显然黄师岐没料到,眼前这位还深得阴阳学家真传,这阴阳怪气的话说起来真是顺其自然毫无做作,差点儿噎得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也没料到沈新年身为国公府家养奴竟然敢这般阴阳国公爷,于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后无奈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给我认真听着!”
沈新年撇了撇嘴,显然已经没心情听下去了,这货摆明就是站在国公爷立场上来洗地的。
“公爷常年不在府上,一是为了保护小姐,二也是为了向陛下示忠,因为夫人当年的确留下了一些比较危险的东西。”
危险的东西?!
听到这话,沈新年立马抬头看向黄师岐,沉声开口道:“所以你们这些人躲在
背后,就是冲着那玩意儿去的,武管家说要守着的东西,也是你说的那玩意儿?”
黄师岐沉吟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缓声道:“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多少,但我可以告诉你,武管家守着的也只是一部分罢了。”
“所以你们是又想保护好她,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你口中的那东西,因此才放任三夫人这般对她,是吧?”
沈新年这话说得有些诛心,黄师岐也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小子看起来年轻,心思却这般深沉,颇有些恼羞成怒道:“你怎可如此看待老夫!”
“不是我为什么这般看待你,而是你们做的这些事儿,就让我看不起。”沈新年忽然感觉有些失望。
本以为萧容鱼背后至少还有人真心关心她,能够毫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