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被盯得直发麻,楞了一下道:“你看着我干嘛,我是真的荣泰?”
钟林此时转头望着亭外那十个跟着荣泰来的卫兵,淡淡的道:“荣大当家,出来吧,弄一个假的,显得你一点诚意都没。”
一众卫兵中,荣泰尴尬的笑了两声,脱下卫兵服走了出来,朝钟林行个简礼道:“我这人一向怕死,大将军见谅。”这礼姿还是魏迁教他的,不然他还真不会。
“人生在世,又有谁不怕死,坐吧大当家。”钟林淡淡说完,倒了一杯花酒放在对面荣泰的位置前,假扮荣泰的那大汉早已吓得一头汗水,起身撤离。
真荣泰跟假荣泰擦身而过时还不忘踹上一脚:“看你那熊样,一开口就露馅!”
“樾人待客,皆已花酒代水,以示尊重,大当家请。”钟林端起一杯,抬手示意接着一干而尽。
荣泰也抬杯回应然后一口喝完,凉川如口,花香入喉,荣泰虽然是粗人,却也知道这是绝品好酒,不由的赞叹一声:“好酒!”
钟林又往荣泰的空杯里倒,说道:“樾国花酒,取越季花蕊酿制,十斤花蕊方酿得半斤花酒,酿成后,配以冒峰山甘泉煮之,是为上品。”
荣泰可没兴趣听这些,他又一口喝完道:“我荣泰是粗人,大将军就直说吧,约我何事?”
钟林看着荣泰问道:“三元
是你的敌人吗?”
荣泰点点头:“我现在是叛国之人,三元自然是死敌。”
钟林又道:“那敌人的敌人?”
荣泰盯着钟林片刻,露出了笑容,一口喝完花酒道:“自然是朋友嘛。”
钟林会意的笑了起来,问道:“钟某想问下大当家,如今局面,哪方势力最危?”
荣泰眼珠转了下道:“不是你就是我咯。”
钟林摇摇头笑道:“樾军相比大统领的境地,倒还是安全些的。”
荣泰不知道钟林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词。
“都说了我是粗人,大将军有话直说。”
“大当家的浅河军前有我樾军守城挡路,后有三元两支部队堵截,纵使你浅田军攻入奉水城,必然也是损失惨重,届时你挡得住三元七万大军吗?”
这倒是把荣泰给难住了,嘴上也不利索:“挡……挡不住也得……挡,难道等死呀!”
“钟某有个提议。”钟林咛了一口,放下杯子道。
“哦,大将军说来听听?”这个才是荣泰关心的问题,他赶忙问道。
“我樾军愿把奉水城让给大当家。”
此言一出,荣泰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钟林:“真的?”
钟林点点头:“如今你我都还未伤及元气,大统领若据守奉水城,想那三元军也拿你没办法。”
“嗯,倒是有道理。”有一座城池据守,总比这荒野露宿要安全得多。
钟林接着道:“而且奉水城内三元军武器我们原封未动,大当家可以尽情使用。”
这个倒是荣泰急切需要的,也正是因为武器装备的差距,自己的部队与三元军对抗始终是处于劣势。
“若我军得此城,就等于是替樾军挡了强敌,大将军是否太精了些。”亭外卫兵中,魏迁站了出来说道,凉亭内的对话魏迁和其他卫兵都是能听到的。
钟林转头望向魏迁问道:“你是?”
“这是我军参谋魏迁,他说得没错,那我们岂不是当你们的替罪羊了!”
钟林不以为然,淡淡一笑站了起来道:“没错。”接着他望了下魏迁片刻又把目光移回到荣泰身上。
“但是老夫想问大当家,你们有更好的选择吗?还是说,你们想跟我军死磕,让那三元军坐收渔翁之利?”
荣泰和魏迁都沉默了,确实对浅河军来说,入城已是最好的出路了,明知道被人推到最前线挡刀,他们却根本没得选,有城可守总好过三面受敌,更何况以浅河军的装备要攻下这座的城池,比登天还难,白天那一场攻城战他们已见识过樾军的实力了。
钟林负手在背往亭外缓缓走去,与会的目的他已经达到了。
“我们今夜寅时末开始由南门撤军,届时西门也会同时打开,是入城安守,还是宿野饮露,大当家你们自己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