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夜城什么时候戏言了,我可是一言九鼎!”白夜城心虚,旁边那两兄弟也投来了鄙夷的眼神,一言九鼎跟这货八竿子打不着。
钟诩像想起什么,望向大哥道:“哥,为何只带五日口粮?此去赤背山,来回最少要七天路程,还没算攻寨虏匪的时间。”
钟尧自信回答道:“新军都是配一等战马,来回只需五日,攻寨约需一日,足够了,再说了,挨饿也是锻炼的一种。”
白夜城听之一惊,赶紧问道:“尧呀,你自己不会也只带五日口粮吧?”
“是呀,统领怎可言行不一?”
“那我呢?我也是五日口粮?”白夜城带着一丝侥幸接着问道。
钟尧点头肯定。
“尧呀,我可否例外?我跟你们这些武夫可比不了。”
钟尧摇摇头:“不能,你现在是我的内军参计,已是军旅一员,岂可自破军规。”
白夜城宛如晴天霹雳,憨笑一声,手起一鞭,坐骑嘶叫一声扬尘而去。“我可不跟你们一起疯,老子不去了。”
这刚刚的一言九鼎呢?钟尧和钟诩目视白夜城离去,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哥,新军首战,万事小心呀。”钟诩面带担忧,尽管兄弟平时交流不多,但始终还是兄弟。
钟尧转头望向弟弟,道:“诩,你比我冷静,也比我周密,为何不愿入朝为官,以你的……?”
钟诩一听此言,脸色便沉了下来,抬手打断了兄长,摇头道:“哥,别说了,人各有志,我不喜欢那种勾心斗角的环境,此番来也是跟你道别的。”
“道别?去哪?”
钟诩举目向北,道:“万利国乃经商之国,我想去那边学习学习。”
“那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三年或许五载,学成便归。”
钟尧看着心意已决的弟弟,没有开口劝阻,他知道劝也没有用,从小这个弟弟便是倔脾气,决定的事八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回想当年钟诩不愿意考举入仕,被父亲关了四天四夜,可他愣是没有软下半分,最后若不是福伯开门送饭,这事真不知如何收场。
那场景钟尧一辈子忘不了,父亲流泪叹息,弟弟漠然不语,他自认为没有这份倔性,自己的路一直是父亲安排,五岁时便被父亲送入军营,成为伙头兵,从那时起他的生活除了家就是军营,说军营就是他第二个家一点都不为过。
“行,去吧,家里还有我呢。”钟尧收回思忆,拍了拍钟诩的肩膀。
钟诩以微笑回应,而后驱马离去。
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钟尧内心涌出一种失落感,毕竟这一别,便不知何时再见了。
待感慨完毕,钟尧方才醒悟,摸了摸额头的痣道:“哎呀,差点忘了那小子了。”
“向证!”
听到钟尧喊声,排队领粮的骑兵中一个十七岁左右的青年骑兵驱马而出,大声回答道:“到!”
“去把那个白夜城给我逮回来。”军营可不是着小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是!”
落日余晖,钟尧看着这些略带兴奋的兄弟,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战,苦练十年,就待一飞冲天时。
那夜,白夜城驱马跟在钟尧身边,一脸不悦,自己一介富商之子,出入皆随从紧跟,饭来张嘴衣来伸手,这下好了,给这天杀的钟尧给绑回军里,五日口粮,还那么难吃,刚刚那一口他差点就吐了。
“尧呀,你是真不厚道,还叫个小年轻去家里绑我。”白夜城牢骚着,望钟尧的眼神都带着哀怨。
钟尧倒是淡定,笑道:“当初是你说不想读经商,非要来我账下领个职,如今职已给,莫非想吃空饷不成?。”说完钟尧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示意要杀头的。
白夜城喉结翻滚,深深咽了下口水,心思:杀头的,你不早跟我说,我还以为是闲职呢,我……!
钟尧往后看了看,见骑兵都已入队,大声道:“全营听令,全速前进,天亮前不得休息!”
接着挥鞭加速起来,其他骑兵也都挥鞭紧跟着,白夜城没反应过来,瞬间被落下好远。
“你个钟尧,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呀!喂!等等我呀!”
只想在着泛滥的海中,保持一点自己的风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