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事?”钟尧不解的望着父亲,想获得答案。
但是钟林显然并不打算解释,两手负背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少主呀,刚刚的事老奴想想都后怕,这些娃就像一张白纸,少主可得严加教导呀。”福伯临行前语重心长的道。
钟尧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钟尧重新回到山腰营地时,所有新军士兵都整齐的伏地跪在营地门口,一看便知在等钟尧。
“你们这是干什么?”钟尧火气早已消无,来到队伍前面诧异的问道。
第一列第一个是一营营长向证,他低着头,面带愧疚的吼道:“我等不知那位老者是尧哥父亲钟林老前辈,动了杀心,罪该万死!”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钟尧并没有怪他们,确实如福伯所说,他们就是一张白纸,这责任在自己,只知道领着他们训练,完全忘了他们不过是孩子。
但是一众士兵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向证接着道:“请尧哥对我们处罚。”
钟尧摇摇头:“说了不责罚你们了,都起来。”
“不行,动了杀心就是大不敬,一定得罚!”向证又是大声的反驳。
钟尧看着眼前三千多兄弟,思考了一会,略微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好,要罚就罚重一点。”
士兵皆没有反驳,等待着钟尧继续说。
“第一个处罚,开拔赤背山灭匪,将功补过,有何异议?”
“没有!”这怎么可能有异议!苦练了十年,就是为了能上阵杀敌,兴奋还来不及呢。
“还没完呢,第二个处罚,赤背山灭匪成功后,日常训练加多一条,读识字!”
嘿嘿,正好,把习字学这事给安排了。
向证等一众士兵一听读识字,兴奋的表情瞬间消失,皆面色惊恐的抬头望向钟尧:“不行呀!尧哥,我不喜欢读!”“尧哥饶了我们吧。”“读识字太无聊了。”
钟尧没有理会这此起彼伏的抗议,脸色故意严肃起来,大声问道:“有没有异议?”
一众士兵面面相觑,皆不敢应答。
钟尧提高了声量,大吼一声:“有没有异议?!”
“没有!”随着向证第一声应出,其他士兵也厉声回复:“没有!”声音响彻冒峰山,余音回荡数次。
那夜,钟尧穿着中长素衣在营房的帐篷内擦拭着桌子上的银色盔甲,后天便启程,所以他托向证回去给夫人报个信。
门布此时被掀起,渗入的风吹得烛光乱颤,险些熄灭。
一声温婉轻柔的女声在门处响起:“夫君。”那是钟尧熟悉的声音,每次听之都能让他魂牵三尺,心生暖意。
帐篷处走进一华服美人,锦衣长裙之下高高隆起的肚子格外明显,手中还提着一个餐篮,细致的用餐布盖着。
钟尧赶紧放下素布和盔甲,上前迎接。
“夫人!你怎么来了?你这都快临盆了,不宜走山路呀。”来者正是钟尧的结发妻子崔莹莹,今已有孕九月。
钟尧一手接过餐篮,一手扶着妻子往里走去。
崔莹莹看向夫君,眼中满是爱意。
“不碍事,族医也让我产前多走动走动。”
待钟尧把餐篮放在桌子上,崔莹莹便开始拿开餐布,往外端美食,蜜汁烧肉,红烧猪肘一共五六样,都是钟尧爱吃的。
“让你走动没让你大老远从甸舟城跑来呀,还得上山,这要动了胎气怎么办?”钟尧心疼的看着崔莹莹,摸了摸她高隆的肚子。
尽管他们的结合属于政治联姻,但彼此却是真心。
崔氏乃樾中宗族大姓,也是朝中大员,光崔家的私人卫队便不下五千。
在樾国,除了赵钟陆三个国姓之外,就属崔张李陈白几家大姓了。
崔家看中钟家在朝的权势,钟家看中崔家樾中一带的影响力,强强联合,皆大欢喜。
当年崔老也挺忌惮这个倒霉蛋钟尧,毕竟
钟尧第一次上门提亲,崔家便后院着火,任谁不心生恐惧?那时崔老也曾寻思不如将爱女改许给陆家之子,毕竟陆家权势不亚于钟家。但和钟尧从酒桌上揽肩下来时这桩钟崔联姻便给他拍板了。
这其中缘由,每每被人问起,崔老无不捶胸顿足:饮酒误事呀!
“妾身知道夫君明日要出征,放心不下,营地的军食太粗,所以专门做了些送来。”崔莹莹过门后,贤良淑德,尽得钟家上下喜爱,现在有了身孕,更是如掌上明珠。
连钟林都亲自为这个儿媳指派餐师,这待遇,钟尧和弟弟钟诩可没享过。月前夫妻两还因为一些琐事起了争吵,钟林一听儿媳妇受了委屈,怒发冲冠!挽起袖子抡起大棒追了钟尧几条街,若不是福伯及时制止,那天指定得死一个,不是累死老的,就是打死小的。
从那之后,整个甸舟城都知道,钟家地位之最崔莹莹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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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