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孩子是婚姻的调节剂。 我看未必。 生活在贫瘠的家庭里，孩子就是累赘，女人就是怨妇，男人就是牛马。 钱，才是婚姻的调节剂。 ...... 沈临风当着我的面，扇了自己女人一巴掌。 无非是想做戏给我看。 让我看看，他站在谁的后边。 很显然，这一次，他站在了我的这边。诗很愤怒，也很委屈，毕竟从她的视角上来看，我的确是个野种。 “好！很好，沈临风，你总算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吧？” “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了！” “看见沈念出事了，你就想抛弃他抛弃我对不对？” 任何一个母亲，都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哪怕自己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废物。 我喜欢诗这种母亲。 可惜我的母亲不是。 “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沈临风不想跟诗吵，转身看向了我。 “苟旦，跟我上楼，别理这个疯女人。” 无论诗怎么吵，怎么闹，沈临风全当作空气。 在我经过诗的时候，她看向我的那种眼神，恨不得把我杀了。 来到二楼，世界终于清静了。 但我的心，却还没清净。 沈临风将我带到了他的茶室。 茶室里，挂着很多山水画，画中的风景，清心寡欲。 可是茶几上摆放着的茶具，镶金戴银。 看着沈临风不紧不慢泡茶的样子，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沈叔，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最讨厌虚虚实实的那一套。 是脏话，是漂亮话，直接说出来。 效率，干净，一针见血，才是我这种年轻人办事的方式。 沈临风泡茶泡到一半，被我这么打断，也没觉得我不礼貌。 反而直率地笑了起来。 “哈哈，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就像看见了当年的我一样。” “苟旦，我骗了你。” 突然，他说起了奇怪的话。 骗了我？ 怎么骗了我？ 我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平时我利用他的身份，到处白嫖，我骗了他还差不多。 但接下来的话，却令我震惊。 “其实当年，我跟你妈妈的确好过。” “你，也真有可能是我的亲儿子。” 原来是这件事。 这件事我的心里早就知道。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呢？ 是为了跟我拉近关系？ “我想补偿你！” 沈临风露出一副很真诚的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当一个地位比你高的人，对你袒露真诚。 并不是他拿你真的当朋友。 而是想俘获你的心，让你彻底信任他而已。 沈临风这么聪明，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心话到处说。 “我不需要补偿，毕竟是上一代的恩怨，跟我没关系。” 我装在不在乎的样子，淡淡地笑了笑。 谁又知道，我此刻的笑容，包含了多少心酸呢？ “苟旦，跟着我吧，我们一起做生意，你很聪明，将来可以接手我的生意。” 突然，沈临风这么说道。 生意？ 我的脑袋瞬间警惕起来。 “你说的生意，不会是毒品生意吧？” 我的心里，一刻都没有忘记，坐在我对面的人，是个大毒枭。 沈临风却满不在乎地摊开双手。 “什么生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赚钱，能让你不饿着肚子。” “还是那个选择题。” “良心跟钱，你选哪个？” 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 而是一个陷阱题。 我愤然站了起来。 冷漠地看着眼前的沈临风。 饶了这么多弯弯，不过是想拉我下水罢了。 “沈临风，同样的选择题，你是不是也给沈念说过？” “所以沈念才吸毒滥交毁了自己，报复你？” 我的话，戳中了沈临风的痛点。 他喝着茶，极力掩饰内心的愤怒。 “沈念是个好孩子，他想不出别的办法，才毁了自己。” “而是我是个坏孩子，你把我逼急了，我能跟你鱼死网破。” 我很生气。 虽然我早就预料到，黄鼠狼不会给鸡拜年。 但沈临风真的是这种没心没肺的人。 我转身要离开时。 沈临风冲着我大喊。 “苟旦！你会有缺钱的时候！” “你会有出卖自己良心的时候。” “等你体会到了钱有多好，又没钱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我带着愤怒，离开了他的茶室。 这次做客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我不去主动招惹沈临风，他倒是主动勾搭上我来了？ 我只想做自己的正经买卖，不想赚多少大钱，但也想奔向小康。生病的时候，有钱看病。 没房的时候，有钱买房。 老了的时候，有钱养老。 这就知足了。 客厅，诗看见我从楼上走了下来，一直盯着我看。 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出于同情，我看着她说道。 “你说得对，我是个野种，沈念是个好孩子，比我强。” 说完这句话，诗整个人都蒙了。 但盯着我的眼神，少了几分杀意。 或许是因为我跟她都讨厌沈临风的原因吧。 —— 走出了别墅，踏进了现实。 这一段小插曲，我打算忘记。 即便沈临风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的生活也不会因为他有所改变。 我决定今天去租一家新的店面。 而我也突然想起，之前去金羊区的时候，墩子给我推荐的那家店面。 我这个人相信缘分。 虽然墩子不在了，但他推荐的东西，一定错不了。 他就算在天上，也会默默守护我。 那家店的主人，我还记得叫周婆婆，是一个患上了老年痴呆症的病人。 于是我打车来到了金羊区，很快就找到了那家老店。 “老东西，你别倚老卖老，我告诉你想讹我的人多了去了！” 店门口，围着一大群人。 店里面却传来叫骂声。 “小畜生，你吃东西不给钱，还想跑？” 我挤了进去，发现周默默逮住一个年轻人正在吵架。 “我去你的，我早就把钱扫到你的微信上了，我还有付款记录呢，你懂不懂啊？” 年轻人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向大家证明自己的付款记录。 我朝店内的墙上看去。 发现墙上贴着的二维码是崭新的。 我记得上次来，这店里还没有贴付款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