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司内,一处巨大的石门被轰然打开……
此时走进来的正是那副膘肥体壮,手抡两大锤的丧胆,他的身后还跟着墨御酌,此刻的他一副孱弱的模样。
毒室内的光线并不明朗,内里一侧立着三尊绑着人的人形架,架上三人皆一脸恐惧,只不停的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那被堵住的嘴也不停的发出反抗的声音,仿佛就像一个个待宰的羔羊……
从他们身前经过的丧胆和墨御酌并没有对此感到奇怪或者惊讶。因为对整个令司的人来说,在令司,不,准确来说,是在大长老的毒室中,这样的场面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正上的几阶石梯之上的一个人,便是这令司实际的掌权人,一心研毒的令司大长老——堕域。
此刻的他正不停摆弄着他手中的各种毒草毒液。随即,丧胆便走上前来摆手道着:“丧胆已完成悬令,特来向大长老复命!”
丧胆的这声音粗犷洪亮,他正低头等着阶上的堕域应承,却迟迟没有回复。见此状,他便又有些不待见的朝此时身后一旁的墨御酌瞥去,再转回头淡淡的继言着:“奉大长老令,已将司君请到。”
见他这般态度的说着,墨御酌倒早已习惯了。只是全然未理会,恭敬的望堂上的堕域行着礼:
“…二叔。”
听此唤,堕域并未立马抬起头应他,而是依旧不紧不慢的摆弄着手中毒液,待完成手中一段调剂后,才又只是缓缓开口,“御酌,二叔闭关近日数月,新研了一种毒,特邀你同赏。”
他说着,便拿起了身下那毒液……
身旁站着的一司徒领会便接过那毒液,走下石阶,朝那三个被绑在人架上的人走在……
到那三人面前,他便逐个将面前被绑那人嘴中塞的布条拔出,强行将手中那毒液灌了进去。纵使他们百般不愿,不停挣扎,却还是逃脱不了……
那毒性发作的极快,被迫灌下毒液后的三人没一会儿便脸色发青,发紫,一副极为痛苦的表情挣扎着,仿佛每一刻都是煎熬,他们用力的,不停的嘶叫着,双手极具力量般的成爪状脸上,颈间的血管,纹路都变得明显的凸起……
仿佛那毒液给他们带来无穷而又不受控制的力量般,而石阶上的堕域看着这情形,却扭曲的笑着,那笑虽低沉,却又让人觉得恐怖如斯……
待那嘶吼持续了好一会又渐渐轻下来,直至沉寂昏过去。似力竭,又似心衰。而他们所有暴露在外的,脸上,颈间,手上的筋却仍旧是凸起来的样子,面色红紫,嘴唇发黑……
而此时缓缓见得这结果,堕域的脸色却立即变了,变的阴森,又有种恨之入骨,屡试屡败的挫败之感……
这时一旁和墨御酌同样看着这场面的丧胆见得后立即转过身来,他一副笑意,“恭喜大长老,闭关数月,毒术越发精湛了,哈哈!”
此时的堕域一听着这并不合时宜的吹捧,只一个犀利的眼神过去,丧胆便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马上闭上了嘴。
随后,堕域又一副正经平和的语气,他向着阶下的墨御酌而言:“御酌,可能看出此为何毒?”
墨御酌听言只低下了头,浅回着:“御酌愚笨,一时尚不能看出。”
“不急,你且慢慢看,试试这次,…能否解出呀!”
话至最后,堕域的那言语中又带着些许压迫紧张之感。话罢,他便又埋头捯饬着面前那大石桌上的各种毒液……
眼前的堕域生的不算高挑俊朗,常年究毒久且居昏暗布满毒气的令司最深处,他的脸显得粗糙,让人不想亲近……
“是。”
墨御酌应了下,随即只缓缓走近那三个被试验的毒人细细观察。人架旁紧靠着堂石阶,则设有一处药案,那案上草药,器物一应俱全。
此时的墨御酌刚行至那案前,毒室的石门又轰然打开了来……
进来的是血祭,他径直向正上的堕域走去,经过挣扎昏过去的三个毒人,再至堂下,眼神只轻扫过墨御酌,却也未多做停留,便立马向正上方研毒的堕域行着礼,“义父!”
随即又象征性的向一旁的墨御酌浅作了个揖,“司君。”
“事情办妥了?”
堂上又继续研着毒的堕域眼都不抬的问着。
“是!”
血祭低头应着,又抬起头来,“领义父血令。纪喻言掌控破天寨,靖山内战和当年双颜惨死的内幕,此刻江湖已全都传遍了!眼下正道蠢蠢欲动,正阳门更是扬言要领满门弟子待十日后的靖山盟会一讨说法!”
堕域听罢只闷哼一声,随即只又平淡的浅问着:
“靖山那边呢?那老匹夫又欲如何处置他那天理不容的儿子?”
堕域说着,刚巧将手中一毒液滴至另一毒液中,那毒液瞬间变了颜色……
此时同样闻着这话的墨御酌也一副难以看出的低沉模样,而应着堕域的问,阶下的血祭则道着:“纪以正放话江湖,择日将纪喻言押往执法堂。届时正盟大会,再由诸派共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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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堕域意味深长的重复着这话二字。随即,只又将头望向台阶下侧的墨御酌,“…御酌。”
墨御酌听着,转过脸来,“二叔。”
“你觉得,…他这‘择日’,到底是择几日啊?”
墨御酌听着这问,只恭敬从容的答着:“司外之事,御酌所知甚少,不敢多言!”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