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晃摇曳的马车里,原本昏迷着的纪无殊渐渐睁开了双眼……
他张望着四周,这才发觉自己是躺在马车里。他费力的让原本无力的身子坐了起来,胸口处尚在隐隐作痛。紧皱着眉,他沉下来的眼睛注意到左臂被粗略包扎的伤口。
“驾,驾…!”
车外传来一男子驾着马车的声音,纪无殊起身掀开帘子看去。
“南越!”
“醒了。”
南越的头稍扭过来朝着无殊。
“我怎么在这?”
纪无殊问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南越看了看他,回想着马背上的纪无殊晕晕沉沉从坠下马的情景,便只做得不以为然的答着:
“大抵是武功大进,承受不住了,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被我给捡回来了!”
无殊听着这话,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瞥了瞥身旁的南越,“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南越的语气并没有太大反应,“明知不抵,还硬要打!”
“谁让他让我的,他越让我就越想打他,反正他也没捞着好!哎!你看没看见他脸上的伤!”
无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转而又一脸坏笑的又扭过头来问着南越……
“那你呢?”
南越转过头来看着无殊,“从大漠回来的这几天,就是去练度厄了?堂中的禁术,一早就被城主封了,你是如何修得?你可知那是何物?”
南越接二连三的问题,让一旁的纪无殊头都大了,只又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着:
“放心!就为了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平白把小爷折进去,不值当。”
他说着叹了口气,将双手撑在身后,一副仰头望着蓝天的轻松模样,“哎!老子还有大把的美景没看,大把的美人没抱呢!真要这么死了,岂不亏的底掉?”
他说着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望向身旁的南越。而随即,那副挂着自在逍遥的脸上又渐渐收回了嘴角的笑,回想起大漠中的一副情形……
……
小窗的矮屋里,纪无殊东瞅西望着。忽然,他见高堂前那长桌的桌脚下压着一本什么……
他弯下腰,扶着那摆满小酒坛的长桌,费力而小心的将那本压着的册子抽了出来,再从地上捡起一石子垫了上去。
他站了起来,隔的稍远些,一脸嫌弃的吹着册子上的积尘,映着照射进来的日光,那层厚厚的积灰被吹散,掸落……
“度厄。”
纪无殊望着册子上的字,心中暗疑:
“一念堂的禁术。”
带着好奇,他打开了那册子,他的双眼掠过一行,两行。
而这时,沙漠里那好酒老头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纪无殊,他倚靠着在门上,手里提着的酒往嘴里灌着……
“小子!你可悠着点,这东西,看多了对你可没好处!”
听着这声音,无殊抬起眼来,看着面前又继续往嘴里灌着酒的老头,他嘴角轻勾:
“我还想问你呢,这一念堂的秘籍心法垫着你这风烛桌角,用的可还舒心?”
话罢,纪无殊朝着此时被石子垫着的桌角示意而去。老头则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当我想要?还不是你那抠抠搜搜的外公,死缠烂打的非求我给他整理禁术。哼!到头来,连两瓶好酒都不舍得给我,要不是看它还有点意思,能勉勉强强垫垫我这桌角,否则,老夫这么久的活不就白干了!”
老头不满的吐槽着,瞥了瞥无殊手中那册子。
“有意思?”
注意着老头话中的这三字,纪无殊又看向老头只好奇问着,“哪里有意思?”
老头回过头来。
“你想知道?…那便尊老夫一句‘前辈’,我再姑且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看着老头一副自持甚高的模样,无殊故做得一脸轻松,他悠哉的在面前摆满酒坛的长桌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