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殿侧殿内,纪以正坐在高堂设的案上,专心处理着门内诸事。
“掌门。”
子戒唤了一声,入了殿内……
他端着一汤盅,盘上还放着几册,待到高案前,他将木盘上的补汤放下,“掌门,这是回程时特意到山下仁安堂取来的补方,您先喝了吧!”
“先放着吧!”
纪以正稍应着一声,依旧细细看着手里的卷。一向了解纪以正的子戒见他这样,便未再往下劝了,他拿起那木盘上的几册。
“掌门,这是诵执事所明日盟会防范要处和押送弟子及参与盟会比试弟子名录。”
说着,子戒便又将那几册放至纪以正案旁,纪以正应着,将上面一册防范要处拿起,细细看着……
而看着纪以正细盯着册的样子,子戒轻声禀报,“掌门,誉城少城主放出消息,明日盟会同上靖山,此刻已同诸应邀门派一样在来的路上了。“
听着子戒轻声的话语,纪以正原本盯着册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扑朔起来,“就他一人吗?”
“情列堂消息,他还带了些人,但未见到誉城城主。”
子戒轻声说着,紧望着眼前的纪以正。而刚闻这话,纪以正的眼神又变得低沉,少时,他浅浅而沉重的道着:“罢了!”
话罢。他将手中那册放下,“此次盟会非同以往,明日诸派共至,定然情形纷乱复杂,让防范的弟子不可松懈,同行押送的弟子更要万分谨慎!”
纪以正严肃强调的话,让子戒有了疑惑,“掌门是担心明日押送会出什么意外?”
“此次派银牵连众多,明日受邀而来的些许门派或会正面发难,可就怕那些藏在暗处的有心之人会借此再生事端!”
他说着眼神往子戒注意去,“我让你办的事,可办好了?”
子戒点了头,“掌门放心,已办好了!”
“嗯!”
纪以正应下,他将那册又合上,“先去忙吧!弟子名录一事就全权交由诵俨去办!”
“是!”
子戒应着,显得稍有犹豫的整理着那册,随即又缓缓道着:
“掌门,各派比试的弟子名录中,北麟师弟也在其中,师弟从阁特意借阅了许多心法,已连日练了许多天了!”
一下听得子戒的这话,纪以正那原本正着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缓缓叹了口气,“这孩子!”
“他在何处?”
纪以正轻声问着身旁的子戒……
“师弟要强,已好几日未同门中弟子一同练功了,一直在自己住所的小院。”
听着这话,纪以正更觉得自责了,“是我疏忽了!他心里憋着口气,若一直这么练下去,定然非增反害!”
他沉沉的声音说着,脑中想着什么,随即又问向子戒,“景行在何处?”
“师兄自那日押送回来,除了每日练功便一直在阁!”
听着这话,纪以正震惊的又问道,“还在阁?”
“是!”
听言,纪以正回过头来,他回想起前几日景行刚回门中便往阁的情形……
阁内一排排架架的藏卷册整齐划一的罗列摆放着,阁内沉寂原木的气氛给人一种安舒之感。
纪景行轻步于那架之间,细细观着那架上的各卷册,偶有时候将卷册取下,仔细看着。
忽然,纪以正从在他身后的那架走来,“景行。”
闻听此唤,纪景行立马转过身来,他看着面前的纪以正,向他行着礼。
“翁翁。”
此时走近来的纪以正看着他脸上那道伤痕,只带着担忧的缓缓言着:
“听曜治说,你一回来就往阁来了。押送受了伤,怎不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