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后殿内,景殊二人相继进了一房内,斯则将房门关上也走了进来……
“放风!”
纪无殊的一个眼神又将斯则打发了出去,而看着转身正欲离开的斯则无殊又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听着身后纪无殊的招呼,斯则便又一脸高兴的转过身来,却还没等再说什么,纪无殊便又一卷纱布丢了过来。
“自己缠上!”
此时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那鲜红色的假血迹,斯则只得撇了撇嘴,失落的应着,“哦”,随即转身出去了……
这时再看着关上的门,纪无殊转身往房内走去。在里面几木阶上设的一处案旁,他停了下来,转而大方悠闲的坐在那木阶上,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抬起案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又将其中一杯端起自己品了起来……
而此时看着眼前的纪无殊,景行还立在原地,“你想同我说什么?”
听着纪景行不冷不热的话,无殊有些不解了,他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小心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引你过来的吧?”
景行听这话,紧盯着他,一脸“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而见他这样,纪无殊猛的笑了,“你想多了,我呀!是给外面那几个老头子一个台阶下,我要不走,他们还不知道要磨叽到几时才能说回到正事上了呢!至于你。”
无殊说着,又看了看眼前的纪景行,只道着:“可是你那好掌门叫你来的!”
听罢他的这话,景行往他走近两步,严肃而道,“为何来盟会?”
无殊品罢一口茶,只细细的看着手中那茶杯,漫不经心的回着:“说过了,来道谢!”
他说着又将脸扭了过来向纪景行笑着,而看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景行便转身要走……
“哎!”
身后传来无殊的声音,“你不会还生气呢吧?”
说着,纪无殊又连忙凑到纪景行的身前来,只又言着:“我这个想动手没如愿得逞的没气,你倒气上了!也不知你这小肚肠是遗传了爹还是娘!”
听着纪无殊这番轻松吐槽的话,倒没让景行提起多少兴趣,他只侧过身来,面对着无殊,“…所以,你还是为那件事而来?”
无殊听着只笑了笑,“放心,被家里的老头训了一顿,报仇的事,我可以先放一放。但你,…必须要跟我回誉城!”
听着纪无殊坚定的这话,景行的眼神只下沉着,随即往里进去,在一案上拿出了两册卷。他将那两卷册递给纪无殊,浅道着:“这两卷心法对你有益!”
听着景行的话,无殊接过那两卷册,翻看了起来,“大固心法,厚积心法。”
念着卷册上的册名,无殊又翻了翻看着里面的内容,随即抬头浅浅问着,“…你这是,同意我继续修‘度厄’了?”
看着纪无殊望过来眼里带着惊喜的模样,景行仍那副严肃的表情,只淡淡言着:“非必要之时,不得擅用!”
“好!”听着他这话,纪无殊立马痛快的应了下来……
而后看着无殊的样子,景行则又道着:“在回誉城之前,要先将盟会的事情处理完。”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听着纪景行的话,无殊只又缓缓开始分析着,“经纪喻言劫银的事一出,这江湖中看的惯,看不惯靖山的都多少会有些不满,横生些事情来!方才我是帮纪老头顶了一阵,但更麻烦的还在后面!…由诸派临时制订押回路线的提议,是早就同清远派商议好的?”
“嗯!”听着无殊的发问,景行稍点了头,“此时众派猜疑,由清远出面提出临时制定路线的提议,方能让人信服!”
“那路线呢?纪喻言背后牵连甚广,从执法堂到永靖门路线众多,如何就能确保临时选择的路线安全?…难道…?”
纪无殊的话说着,又看着眼前脸色毫无波澜的纪景行,轻声道,“路线也是早就商议好的!”
“是!”景行应着,“大会之前,掌门便已同清远派和奉仪楼达成共识!”
此时听着纪景行的话,无殊的嘴角一勾,笑了一声,“倒还真没让我失望!”
他说着,又将目光重新移回到纪景行的身上,“这么说来,外面那几个披着狼皮的老狐狸,和一群未到的客人。你们也想好了…应对之法!”
看着纪无殊浅笑的眼神,景行只一脸轻松,可尚还未来得及说话,便从门外传来一阵有意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听着这声音,纪无殊看着景行笑了,随即又往外走去……
“吱”的一声,门开了。
“少主!纪少侠!”斯则向出来的景行和无殊招呼着……
而纪无殊则一眼注意到他手臂上那包扎,白色纱布缠的整个手臂上都是,还星星点点能看见里面红色的血迹……
“噗”的一声,纪无殊笑出了声来,“也不知靖山是请的哪家大夫,就这么被你砸了招牌!”
听着无殊这言,景行也自是注意了一眼那包扎。虽口中未言,可眼神里却带着嫌弃。
“少主!”斯则不乐意的叫着纪无殊,转眼从不远处走过来两名靖山的巡查弟子……
无殊又立马憋住了笑意,只一本正经的轻拉着斯则那只“受伤”的手臂……
“你说你,那么不小心!尽给人添麻烦!”
“少主,我下次一定小心!”
两巡查弟子渐走过来,看着纪无殊斯则二人虽有疑惑,却也只是停下向纪景行行着礼,“纪师兄!”
“嗯。”
又瞧着见走远的巡查两弟子,无殊从腰间拿出一烟青色的小瓷瓶,“对了,这个给你,能保你使出全部内力,半刻无虞。我问了解幽堂的人,虽然能保你心脉,但还是会有些反应。你先拿着,以防万一!”
说着,无殊将那小瓷瓶抛给了身旁的景行,景行接过,沉下去的眼神看着那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