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饭桌上跟姜椿争论不休,但夜里躺下后宋时桉却没作妖,老实趴在她身前,不一会子气息就变得平稳而又绵长。
姜椿暗自松了一口气。
人果然还是得上班。
自打重新当上了翰林院的“社畜”后,宋时桉的精力显然不如以往那样旺盛,没再日日拉着自己敦伦了。
这样才正常嘛。
谁家好人日日敦伦?实在是遭不住。
照她看来,三日敦伦一回就挺好的。
既不会饿着,又不会太频繁,刚刚好。
一夜好眠,次日在正院用过早膳后,姜椿回到丹桂苑,将丫鬟们都打发出去。
她打开那个不许丫鬟们触碰的大箱子,开始从系统仓里掏东西,一样样往箱子里放。
赤金痰盂1个、喜上眉梢花瓶1对、玉葫芦1只、汝窑粉彩麻姑献寿茶盅3只、金钗1支、鎏金发梳1支、玉佩1对、金项圈1支、青玉梳把、金镶玉手镯1对、绸缎5匹、细棉布5匹、锦缎5匹、花罗5匹以及锦缎棉袄1件。
把只硕大樟木箱塞得满满当当的,费了她好大的力气才将箱盖给扣上。
只能等以后再想法办法了。
她没让几个丫鬟跟着,独自扛着这箱子来到前院,从自家行李里翻出一堆农具,拿个麻袋装起来拎上。
然后去到二门,让刘管事安排马车送自己去西市,还特别声明不许小厮跟护院跟着。
刘管事以为她这是要亲自去姜宅送东西,想着大奶奶艺高人胆大,也便没有阻拦。
马车离开宋家后,姜椿将车帘掀开个小口子,对姓潘的车夫道:“潘叔,去西市的苏家当铺,百年老字号那家,你晓得吧?”
被叫“潘淑”的潘二牛受宠若惊,忙道:“晓得晓得,大奶奶放心,老奴认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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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这头,因宋时锐跟钟谨回来得晚,错过了宋家集体裁衣裳的机会,偏他们的行李还被装错了船,身边只有一套换洗的衣裳。
庄氏只能将谢娘子跟许娘子叫来,又把宋时锐跟钟谨叫到正院,让俩裁缝给他们量体裁衣。
宋时锐量完尺寸后,将选布料的活计推给钟谨,便急匆匆出府忙正事去了。
钟谨哪里懂这个?
正为难着呢,刘管事就跑来,向庄氏禀报道:“太太,大奶奶没带丫鬟婆子,也没带小厮
庄氏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她急急问道:“可有说要去哪里?
刘管事回道:“大奶奶没说,不过我瞧大奶奶扛了个大箱子,出门前还去了前院一趟,大概是替亲家老爷往西市那头的姜宅送东西去了。
庄氏无语道:“家里多少婆子小厮送不得,非得她这个大奶奶亲自送?
刘管事讷讷不敢接话。
好在庄氏也没有没分寸到当着娘家管事跟两个裁缝的面吐槽自家儿媳妇的地步。
她吩咐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后转过头来,见钟谨呆呆愣愣地坐在那,竟是一块布料都没选好,不由得眼前一黑。
这俩儿媳妇,简直了,一个比一个更让人糟心!
但她能怎么办呢?
这俩糟心的玩意儿都救过自己儿子的命,俩儿子又都被她们拿捏住了,别说她没想搞掉她们,就算真想搞掉她们,儿子们也会跟她没完。
庄氏只能扯过布料册子,亲自替次子跟次子媳妇挑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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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潘二牛将马车赶得又平稳又快,不过一刻钟的时候,就来到了苏家当铺门口。
姜椿将箱子扛下来,对潘二牛道:“我进去替我爹典当些东西,劳烦潘叔在外头等我下。
潘二牛点头哈腰道:“大奶奶只管去就是了,老奴在这里恭候大奶奶。
姜椿笑了笑,将那大箱子扛起来,快步走进苏家当铺。
也是巧了,大堂内,苏郎君正与当铺掌柜在说话,瞧见姜椿进来,吃了一惊:“姜娘子?
她肩上竟扛着个硕大的箱子,那箱子足有半人多高,还极宽。
若扛这箱子的是个虬髯大汉,倒还算寻常,偏扛箱子的是个身穿华服长相还娇滴滴的官家娘子,这场景委实有些唬人。
苏郎君连忙喊伙计:“来人,快把姜娘子的箱子接过来。
“不必了。
姜椿摆摆手,干脆利落地说道:“你们当铺可有雅间?苏郎君,咱们借一步说话。
苏郎君会意,忙道:“姜娘子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