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虽然有了不想嫁的心思,但奈何媒婆将陆家说的跟天潢地胄一般,给出的彩礼又十分优渥,楚家父母再有疑虑也被打消得一干二净,欢欢喜喜送姑娘出嫁。
罢了,嫁谁不是嫁?既然清楚夫君上一任是如何走的,她不再重蹈覆辙便是,一切唯夫君之命是从。
这边楚瑶选择了认命。
另一边蔺菀瑜到了局后,先是将过往喜欢的籍通通选了个遍,然后看见陆明聿凑在另一边翻看着什么。
想起他说不爱读,但此时的他分明看的入神。
蔺菀瑜不禁好奇他在看什么,便安静缓步地走过去,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可走到只剩两三步的时候,陆明聿忽然转身:“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
蔺菀瑜好气馁:“你怎么发现我的?”
陆明聿失笑,指着她的影子和脚:“首先,我不瞎,其次,你的脚步声太重,我不聋。”
“没意思。”蔺菀瑜放下裙摆,撒气般地拍了两下,余光看见了他手里拿的名:“咦,你看的这是?”
“哦,兵器而已。”陆明聿不在意地放下,“你选好了吗?”
蔺菀瑜摇头:“我想多买点,自己一个人总是无聊的,想看以前没看过的。”
“你以前看什么?”陆明聿从她已经选好的里拿了两本,四五经,经史子集之类。
“这么绉绉的你也看得进去?要科考啊?”陆明聿不敢相信一个女子会看科考相关籍。
蔺菀瑜无奈一笑:“我有个哥哥,家里想让他走科举之路,但他不愿,想从军,便将这些从院拿回来的扔到我那里,我弹琴弹累了,就会翻一翻,翻着翻着就看完了。”
听她这么说,陆明聿深觉自己再派人去京城打探她的身世有点多余,她分明就是蔺菀瑜,她说的哥哥应该就是蔺相最得意的嫡长子,蔺瑾瑜。
意识到自己触及了她的伤心事,陆明聿赶紧大笑两声转移话题:“这些老学究的有什么好看的,来我给你找几本有意思的。”
蔺菀瑜知道逝者已逝,往事不可追,便顺着打起精神跟在陆明聿后头来到局的另一个角落,这里女客很多,三两成群地说话,还对着里内容交流偷笑。
“话本啊?”蔺菀瑜看着陆明聿塞给自己的几本,忍不住皱眉:“这都是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假的。”
“呦,这不都是姑娘家家爱看的,你竟然不爱?”陆明聿惊讶道,他以为先前蔺菀瑜爱看云香楼的戏曲,应当也是爱这种话本的,没想到并不是。
“也没有说不爱,只是这曲折动肠的情爱故事,让我觉得不真实,真的会有人为了一个男子舍弃自己的性命和家族的荣誉吗?”
蔺菀瑜受到的教育和一般女子不同,她自己看待世事也能保持冷静思考,只是她清楚自己很情绪化,当感情到达一个不受控制的临界点,那她再多冷静自持都是无用的。
说到底,谁都不是圣人,情绪和欲望是无法割舍的。
蔺菀瑜这番话一出,引得离他们最近的几位女客抬头,其中一位直接站起来,对蔺菀瑜说道:“这位姑娘见解独到,是还未婚配吧?”
这话问的,陆明聿一个大男人站在蔺菀瑜身旁,俨然就是一对,然而蔺菀瑜并未梳妇人发髻,看起来是未出阁的姑娘。
一个陌生人问出这样刁钻的问题,论谁都能听出其语气中的不善。
可蔺菀瑜却只莞尔一笑,将手中的话本塞给陆明聿,大方回道:“是否婚配与一个人的观念并没有直接联系,难道在场喜欢才子佳人的姑娘就需要已经婚配才可以看话本吗?那请问姑娘是否婚配了呢?”
那女子没想到蔺菀瑜会这样还击,这局她常来,可不能因一言而落了脸面,强扯出一丝微笑:
“姑娘真是伶牙俐齿,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是想说未婚配便是未经情爱,看看话本憧憬一下有何不可,倒也不必对其故事内容挑三拣四。”
“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有攻击话本本身,也没有提及他人,那你为何要跳出来与我说道呢?既然与我说道,棉里含针又是为何,哦对了,我们认识吗?”
此话一出,那女子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但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争吵,哼了一声将已经选好的话本给随身丫鬟,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放个狠话:“你给我等着!”
把人气的气急败坏的蔺菀瑜反而一脸淡然,耸耸肩:“她谁啊就让我等着,好无聊的姑娘。”
在一旁看戏的陆明聿此时上前:“你好像闯祸了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