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于舍得带出来了,来让我们看看究竟是何等美貌?”
“就是,快让我们瞧瞧。”
兄弟几个就蔺菀瑜的容貌一顿调侃,听得她还没坐稳便如坐针毡,不过幸好没一个人敢上手直接来掀开她的帷帽。
可陆明聿却不管不顾地直接宣誓主权般坐到她的一侧,再次没经过她同意便掀开了她紧紧抓住的帷帽,顿时一张惊恐小脸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盈盈泣泪,红粉佳人都比不上蔺菀瑜姿容的半分。
陆明聿的两个兄弟直接看傻了眼,尤其是着一身绿锦,手拿折扇的一位,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高桐,收收你的哈喇子。”陆明聿一把搂住蔺菀瑜,眼底尽是得意。
被叫做高桐的绿衣男子还真的煞有其事地擦了擦嘴角,发现被框了,刚想发作但当着美人的面又不想显得粗鄙,一时手忙脚乱,样子很滑稽。
相比于高桐,另一位就比较淡定了。
一身藏青色布衣,虽不显富贵,但仔细看也是高品质的布料,尽显低调。
“阿聿,这么美的美人,真是你爹送的?”笛无寂不像高桐那样肆意妄为,举止浮夸,但眼里的惊艳却也没少几分。
见这两位平日里看惯了美色的兄弟也如此模样,陆明聿心里跟开了花一样:“那糟老头子难得办对一件事,知道我爱美人,就送了个如此美貌的娇娘子。”
说着,陆明聿竟然不顾礼数,直接将蔺菀瑜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大有宣誓主权之势。
蔺菀瑜一整个懵掉,脸红得如滴血一般,刚想奋力挣开却听到楼下传来悠悠的唱戏声。
“去那边坐着,可以看到下面的戏台。”陆明聿没忘记今天把她框出来的借口是什么,轻轻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指着右边离他最近的窗口。
蔺菀瑜心头一动,也顾不上指责他这一路轻浮的举动,慢慢挪动到窗口,目光滢滢地看着台上戏目演出。
安抚好了差点炸毛的小白兔,陆明聿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压低声音对笛无寂说道:“她来自京都,动荡之中家人都死光了,托了关系才送到陆家。”
“京中的贵女啊?”高桐的表情不可谓不浮夸,“那更可疑了!你家大哥还单着呢,要是真那么好,怎么不给老大续弦,偏给你当小妾?”
说完又停顿一下,“莫不是怕她是个狐狸精?或者命太硬?”
陆明聿立马不乐意了,给了高桐的肩头重重一拳:“瞎说什么呢!”
高桐不会武功,舞弄墨倒是行,挨了这一拳差点给他砸出内伤,捂着肩膀哎呦哎呦地叫唤。
“别看他没个正形,倒是也能说到点子上,你家老头可一向不喜欢你,怎么会无事献殷勤,你还是好好查查,彻底查查。”笛无寂很清楚陆明聿在陆家是什么光景,而且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难不成,他发现了……”
“嘘。”陆明聿知道笛无寂指的是什么,立马打断道:“不是,那蠢货刚坐上那位置,正得意着,没脑子想别的。”
笛无寂这才放心,那边高桐缓过劲来了,咂吧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那么不喜欢你那老爹,怎的还会助他登上首富之位?”
“不让他得意些,我怎么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陆明聿自认为对陆家、对陆璋已仁至义尽,现在他只想尽快脱离那个销命窟。
“那倒是。”高桐家中也是经商世家,只不过与陆家有点仇怨,尤其是陆璋那一辈,和高父可是水火不容,却意外造就了他与陆明聿的友谊。
“反正你要什么尽管开口,我能给的绝不含糊!”高桐在义气这方面格外的硬气。
“嗯,还有我,前阵子漕帮那边的海运生意很顺利,你投进去的钱必定能连翻几倍。”笛无寂家中干的是走镖运货的生意,这两年有高家和陆明聿的帮助和规划,生意很是红火。
接下来兄弟三个又就着如今的局势和生意走向,做了一些探讨,很是愉快。
“你最近科考准备的如何?新帝登基,来年必定会加开春闱,届时你要去考吗?”陆明聿几杯酒下肚,心情放松很多,便提起高桐计划许久的科考之事。
可高桐叹息着摇头:“现在那位可不是什么贤明的,考了也没意思。”
笛无寂也表示赞同:“蔺相满门忠烈,就落了个那样的下场,不知先帝若知晓,会不会气的从皇陵跳出来。”
这件事每每提起,高桐都得洒两滴眼泪:“若蔺相还在,我高低得去考个状元,就为挣一个与蔺家姑娘的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