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巡警费劲力气破门而入以后,就只会见到倒地不起的受害者,在初步的主观意愿下便会错以为对方是刚死去不久。
“不过,这里面还有个疑点……”沃森摸了摸下巴,心想道:“假若这名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巡警……对事实有所隐瞒,或者干脆就是从犯主犯的话……那这番猜想都得推倒重来。”
这时警员们刚将死者抬起,蹲在角落的沃森便敏锐地发现在尸体身下的地板,似乎有一抹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痕迹。
他指向疑似证据的图案,喊道:“你们瞧,地板上好像写有什么东西。”
随身携带烟斗的莱斯特雷德立即蹲下身,在靴底划破一根火柴,凑到地板跟前。
只见在腐朽的木质地板,尸体曾盖住的地方,潦草地写着几个血红色的字母,似乎是死者临死前用手指沾着血液写下:
“灯?!”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死者身前那盏精美的煤油灯上。
莱斯特雷德沉思道:“这是死者留下的线索,还是凶手的留言?”
格雷森惊叹道:“灯……这个案子看起来更复杂了。”
福尔摩斯已经捧起煤油灯仔细地观察起来,这盏煤油灯看起来很干净,通体透明,底部还剩有不少料。
可她左看右看,都没能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为什么受害者临死前要留下‘灯’?
“这暂且不论,麻烦各位让一让,我需要好好的检查一下这间屋子。”
夏洛特小姐掏出不知道藏在哪儿的卷尺和放大镜,开始沿着整间屋子缓缓地走动,墙角、窗台、走廊、阁楼……她一边转悠着,口中还念念有词,时而止步,时而下蹲,时而趴伏,全然不顾淑女的形象,反倒像是入了迷的疯子。
但落在沃森眼中,则感觉女侦探更像是一头矫健而敏捷的猎狐在林中轻灵腾跃,看似嬉闹实则是在耐心地搜寻猎物的踪影。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随女侦探在现场办案,对方那旁若无人、只沉浸在探案世界中的模样令他叹为观止,心道不愧是未来享誉中外的名侦探,如此狂热的工作态度,又有何事办不成。
不过出乎沃森先前意料的是,阁楼地面积满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全然不似有人曾从这经过的样子……难道还有其他秘门?
他和夏洛特足足检查了半个小时,全然未发现有有用的线索,二人脸上的凝重神情反而愈发深沉。
两名官方侦探焦急问道:“福尔摩斯小姐,有得出什么结果吗?”
女侦探面不改色,“本案的案情的确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一见昨夜发现尸体的巡警,找他谈一谈。”
格雷森和莱斯特雷德见此面面相窥,幸灾乐祸地笑了,四目相对之下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庆幸。
相比起福尔摩斯在现场找到有用的线索,他们更加希望她一无所获,那便证明此案的侦查陷入困境,并非是他们能力欠缺的问题而导致。
现在看来,这位业余的同行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嘛!
“当然没问题。”格雷森欣喜地回答道,看了一眼手中记事本,“发现尸体的巡警约翰·兰斯现在已经下班,他登记的住址是肯宁顿公园路的奥德利公寓3-06号。”
“记得把法检报告拿给我。”
说完这句话,女侦探转身离开,沃森也紧跟随后追了出去,留下两位精英侦探在原地。
…………
待他们走后,莱斯特雷德突然主动跟自己的死对头商量:“格雷森,你说……这个案件会不会涉及到‘那些东西’?”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咱们要不就……”
格雷森沉重地点头,赞同道:“连福尔摩斯都没能发现有用的线索……我看此案多半就是‘那些东西’所为!”
“依我看啊,咱们也无需再等什么法检结果了,宁杀错、不放过!直接上报给防剿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