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月抬脚踢起地上一柄长剑,桃花岛的几样剑法如行云流水般使出,灭绝师太“咦”了一声,闪躲十来招后,倚天剑寒光一闪便出鞘了,只一下就削断了花逐月手中的长剑,另一手却是一掌拍向花逐月的背心。
“逐月!”原随云神色一凝,身形一动,眨眼功夫右手中的清风十三式朝灭绝师太而去。
灭绝师太心里一凛,竟是她平生所见最为精妙的剑法了,顾不得断剑的花逐月,她腾挪间堪堪避开了四面八方满是杀机的一剑。而原随云也趁机拉了花逐月疾退出七八丈远。
“女娃娃,你姓甚名谁?和桃花岛有何关系?”灭绝师太心里虽有些恼两人年纪轻轻竟能在她倚天剑下全身而退,但更关心花逐月的身份,不由得追问道。
“我乃桃花岛嫡传弟子。你峨嵋派的剑法之中有不少招式与桃花岛的剑法相似,师太既为一派掌门,难道竟学下三滥的手段偷学他派武功?”花逐月冷笑瞧着灭绝师太道。
灭绝师太听了这话却也冷笑起来:“哪里来的野丫头?不但假冒桃花岛的弟子,竟还污蔑我峨嵋派偷学他派武功?今日我便擒了你们,好生审问一番!”话音一落,又执倚天剑攻了上来。
“老尼姑,以大欺小真是不害臊!我看你也别做什么正派掌门了,干脆还俗做泼妇得了。”却是一道青色的身影恍若闪电般在周围掠过。
灭绝师太的动作一顿:“青翼蝠王韦一笑?”
原随云、花逐月:“世上竟有人练得如此高深的轻功!”
韦一笑突然出现在峨嵋弟子中间,一把抓着贝锦仪笑嘻嘻地看着灭绝师太道:“老尼姑,若不想你徒弟没命,就放他们俩离开。不然不出三日,我定要将你峨嵋派的事迹宣扬的天下皆知,什么名门正派,假的!”
灭绝师太脸色铁青,她与明教之间仇深似海,韦一笑一出现,自是顾不得原随云好花逐月了。“韦一笑,你最好放了我的弟子,不然自今日起,我峨嵋派的弟子只要遇到明教之人绝不留情,定要杀你一百名教众陪葬!”
花逐月看到韦一笑眨了两下眼,低声和原随云说了,竟真的走了。待他们走远了,韦一笑才哈哈大笑两声,将贝锦仪朝着灭绝师太扔了过去,他却若青烟一般片刻后就不见了踪影。
花逐月拉着原随云才到了桃花山下,就听见有人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帮了你们俩个,就这么一走了之不成?”青影飘近,却是韦一笑追了上来。
第十八章 命运转折的相遇
韦一笑的脸呈青色,双眼深凹,个子不高,穿着青灰色的衣裳,看似从什么山洞中钻出一般。若非之前那一身不似真人的轻功,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面目普通的瘦小男子,居然是明教护教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而他之所以出手帮原随云和花逐月,一是看峨嵋派不顺眼,二则是原随云的容貌和一故人的容貌极为相似。
韦一笑追上两人,还未开口说话,却是原随云先开口了,“前辈帮我们解围,我们确实感激不尽。不过究其前因,我们也救了前辈教中弟子多人的性命,如此两边互不亏欠岂不更好?”
韦一笑却是上下打量着原随云,突然出声道:“你可是姓范?”
原随云一怔,摇头道:“晚辈姓原,太原人氏。”
韦一笑皱眉盯着原随云不相信地道:“你当真是不姓范?你既说你是太原人氏,那父亲呢?可是住在太原,带我去见他一见。”
光明右使范遥十多年前突然消失无踪,教中虽纷乱不堪却也人四处打听他的踪迹,但是这么多年来,却硬是没打听到丁点的消息。而眼前这个俊逸的瞎眼少年的容貌和范遥有五六分的相似,更为让韦一笑怀疑少年和范遥有关的是,少年使出的剑法极为厉害,而范遥的剑法也是极为神奇的。
原随云当然不知韦一笑怀疑他和明教的范遥有关了,他心里存疑,脸上却是淡笑道:“还请前辈恕罪,家父并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如今晚辈的亲人也只有未婚妻子一人。太原虽是故乡,却也无家业可去,适才带着未婚妻子四处走走看看的。”
韦一笑听了这话,越发认为原随云和范遥有关系了,却不相信范遥真的“死”了,就算范遥比他年长五岁,但功力高深,怎么可能早死了江湖中还半点消息也没有?
韦一笑只当原随云不愿意向他透露“父亲”的踪迹,当即决定用强,逼着两人带路。身形一动,手上招式已至。
原随云和花逐月不妨韦一笑没半点征兆就动手,虽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他们俩打起来未必不是韦一笑的对手。好一会儿,韦一笑才仗着出神入化的轻功点中了两人的穴道,然后一手提着一人走了。
被人提着当真是不太好受,花逐月虽没感觉到韦一笑身上的恶意,但是也不喜欢眼下的状况,她看了另一边的原随云,看见他嘴唇动了动,无声说了句话,她一喜,扭头朝韦一笑道:“前辈这样提着我们不累吗?纵使轻功再好也不是神仙嘛。我瞧前辈对我们也没什么恶意的,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清楚就是了嘛……”
韦一笑“哼”了一
声,倒是将两人丢在了一棵树下,他也坐在树上歇息,他也不问原随云,反问起花逐月道:“小姑娘可见过他父亲?”
花逐月眨了眨眼,笑道:“见过呀。老人家没有武功,平日里多是下棋或者和老友谈诗论画的,很是慈祥,可惜如今见不到了。不过前辈为何一直追问原家伯父呢?”
韦一笑看了一眼原随云,暗道莫非自己真的弄错了?他道:“你这未婚夫君和我教光明右使范遥有五六分相似,而范右使十八年前突然消失无踪的。若是他娶妻生子,孩儿正好和你未婚夫君差不多大的。”
原随云朗声一笑,竟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拍开花逐月的穴道,拉她到了身后,方与韦一笑道:“在下高祖原氏臻明公,祖父原氏晋天公,父亲原氏东园公,在下原随云,据家中族谱所记载,晚辈家这一支已有四百年余年的历史了,应与前辈口中所说的范遥前辈并无半分关系。晚辈和未婚妻子还有他事在身,恕不能陪前辈前去太原了。”
韦一笑站在树上,注视着两人,见他们虽好似只寻常站着,其实全身却无半分破绽,他看得出花逐月的武功深浅,算是年轻一辈中不俗的,却看不出原随云的功夫。不过若无本事,也不敢与灭绝那老尼姑打起来的。
“你果真不知范遥是何人?果真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韦一笑不死心地追问,见原随云再次否认,他苦笑一声,“如此,是我韦一笑弄错了。”说罢,身影一动就跃走了,瞧着还很有几分心灰意冷的感觉。
花逐月瞧着竟也生出几分感慨来,她扯了下原随云的衣袖,轻声道:“看来明教这些人重兄弟情义并不是作伪的。不过我真真想不到你竟然和他们那位右使有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