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和李景还有手下的各位大臣,都非常惊讶的看着这个传令兵接近。
他们心中非常清楚,这个时候谁有可能会派出使者,到这里来面见杨广。
没错,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虎贲郎将薛仁杲又再一次派人过来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能够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有一些心怀揣摩的官员们,心中已经猜测,莫非是那虎贲郎将薛仁杲的军队,已经被那乙支德给消灭了?
也不怪他们这样想,实在是他们不这样想也不行啊。
为什么他们直到现在也看不到乙支德的追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乙支德的追兵,去做别的事情。
做什么事情,那只有可能就是剿灭他们这些断后军队去了。
宇士及来到了宇述的身边,小声说道∶父亲,照这样看,恐怕那薛仁杲的大军是出问题了,不知道那薛仁杲还活没活着。”
宇述瞅了他这个小儿子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样难道不是件正常的事情吗?”
“断后军队本来就九死一生,何况那薛仁杲如此狂妄。”
“如此年轻便如此狂妄,还有几分智慧,一看就是早夭之相,尤其是他还拿乙支德的士兵来堆京观。”
“恐怕薛仁杲早已经将那乙支德得罪死了,乙支德要是不想拿下他的脑袋,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宇士及听到这里也叹了口气,老实说他也不太看好那薛仁杲。
虽然薛仁杲过去也打了几场仗,都十分干净利落,但是实力上的差距应该是无法扭转的。
杨广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担忧,但又不得不说,那薛仁杲是真的进入了他的眼,尤其是薛仁杲的身份,很让他满意。
虽然出生于士族,但又偏偏不是核心的那一波,无论将他培养过来以后,用来分化河东士族,还是作为一名麾下的大将,都会非常的得力。
李景看着那传令兵靠近,便听到那传令兵大声喊道∶“大捷,大捷,虎贲郎将薛仁杲率领麾下人马,两天前攻进白岩城,将那乙支德大军所有的粮草物资全部焚毁,乙支德军中已无粮可用。”
这样的话不停地喊着,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喊叫声,却所有的人都是一片哗然。
城墙下面的宇述听到了那传令兵的话,一开始是愣住了,慢慢的变得不可置信,又慢慢的变成了恼羞成怒。
他大声骂道∶“好一个狗贼,竟然又让他立下了功劳,看来这厮的运道是真不错,以后要是他有命回到长安,还得想别的办法对付他。”
之前那薛仁杲让他下不了台,他对那薛仁杲早就心怀怨怼,区区的一个虎贲郎将他都没有办法打压的话,那么以后谁还惧怕他。
宇述旁边的宇士及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下,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宇家要是说军事才能的话,宇述、宇士及两个人,都绝对是排得上号的。
他明白,就那薛仁杲最近这段时间,在高句丽军队眼皮子底下左右横跳的本事,根本就不是一句运气好可以表述的。
虽然他明白他的父亲还是看不上那薛仁杲,对薛仁杲着就心怀不满了,但是宇士及心里,还是不得不佩服那薛仁杲的。
城楼上的杨广也是大喜,这简直是他听到了最好的消息。
他心里非常明白,那白岩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薛仁杲打下这个地方之后,又有什么样的战略优势。
杨广看一下旁边的闪光,下令道∶“让人过去把那传令兵给带上来,不要吓到他了,朕有话要问他。”
右监门卫郎将沈光连忙带着人去了,不多一会儿,背上插着三支旗,帽子上插着一根鸡毛的传令兵被带了过来。
他对杨广拱手一拜,他没想到过来传令,竟然不是兵部的人过来跟他接洽,反倒是陛下要亲自见他。
他不过区区的一个伍长,竟然有幸见到皇帝,说是不紧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杨广看到他有些拘谨,笑的说道∶“不必太过拘束,你说说你们家将军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那伍长听到这话,又突然兴奋了起来,他是亲自参与过那场战争,对那场战争所谓是十分了解。
那伍长兴奋地说道∶“陛下,我们将军俘虏了一些高句丽的运粮队,然后他们里面有个郎将,我们将军伪装成高句丽的军队,把白岩城给骗开了。”
“如今白岩城里面的所有粮草物资,都已经被我们将军下令焚烧殆尽。”
“那里是高句丽军的粮食中转重地,高句丽里面的粮草全部被焚毁,高句丽的军队现在除了赶紧撤退,再也没有别的办法,甚至我们将军估计,高句丽的军队就连撤退的粮草都凑不出来了。”
杨广大喊一声∶“好!实在是太好了!”
那李景也露出了笑容,“你这个杀才说话笼笼统统的,还不赶紧把里面所有的细节,都给陛下禀报一下。”
那伍长赶紧把里面所有的细节,全部讲了出来,杨广听到这话之后,竟然再也没了帝王的体统!
他在城楼上来回踱着步,不多一会,他转过头来看向李景问道∶“李景,你说朕再率领军队杀回去,那又怎么样。”
李景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
没错,杨广现在心里确实是起了这份心思。
只看到杨广认真地说道,“那乙支德的粮草被焚毁了,他们除了快速撤回,再也没有别的路子,五万大军的粮食不是那么快可以聚集起来的,这一次他们有大祸了。”
“我们军队现在还剩四五万人,可以像赶猪狗一样追杀他们,说不好还能把那乙支德狗贼的脑袋给拿下来。”
杨广对乙支德有多恨,那自然是不必多说的,他越想到这个事情便越兴奋,顿时感觉到这个事情大有可为。
在场的官员们还有将领都看向李景,他们的眼神里面露出了祈求。
李景当然明白这些将领和官员的心思,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才轻轻呼唤道∶“陛下,这恐怕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