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轻飘飘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女子赶到门前却不敢轻易开门,这样的天气、又是这个时候。
“谁啊?”
她怯怯的问道。
透着木门的缝隙,却并未看到什么人影。
“是我。”
轻飘飘的男声忽然响起,一张诡异的笑脸登时出现在了门缝外。
女子惊呼一声,后退半步,一个胖子便从院内跑了出来,将女子护在了身后。
门外的人又笑了两声,如捏着嗓子的哑鸡。
“前几日,我刚在这儿订了东西的。”
女子这才记起,忙拍了拍胖子的手安稳住他,将门打开了。
门外的男人身形瘦弱,却站的笔直,浅浅的笑着,却让人只觉得诡异。
“是现在就要吗?”
女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气。
入冬了,风雨里夹着雪粒子,吹到人脸上刺骨的疼,并不是个拿货的好时候。
男子走路也是轻飘飘的,哪怕地上已经被雨水浸透,积成了水洼,他也依旧踩不出声音来。
“人死不挑时候,走的急。”
女子闻言,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却也不再言语,带着他去了放纸扎的东屋。
女子与丈夫是做纸扎生意的。
几日前,这个敲门的男人在她们这里定制了大批量的纸扎人、白幡。
“呀!”
那男人突然惊呼一声,看着那纸扎人皱了眉头。
“怎么没有点上眼睛?”
女人闻言愣住了。
“您莫不是在说笑?
纸扎人可不能点眼睛的!”
她见那男人似乎不懂,便继续道:“咱们这有个说法。
‘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人笑马叫皆不应,你若不听阎王请。’
所以啊,这纸人若是点了眼睛,怕是……不好的!”
男人又笑了,说道:“风俗罢了。
我们那儿却说,若是不开了眼,底下的人用着也不顺心。”
女子虽有些忌讳,但见那男人坚持,便找来了一碟朱砂,将那些纸人,一一点了眼睛。
男人满意了,这才装车,让女人的丈夫、那个胖子拉着送去。
胖子有些痴傻,干活却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