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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云幼清走到赫连雪的身前福了福身,“我们走吧。” 赫连雪自然而然地握住了云幼清的手,修长的手指把云幼清的手包裹起来,而后俯下了身在云幼清的耳边说道:“清儿,有人在看我们呢。” 云幼清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看便看吧。” 赫连雪轻笑一声,状似无意地朝着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是素荷和祝长冬躲藏的地方。 “诶啊,长冬啊,王爷是不是看到我们了?”素荷抓着祝长冬的袖子,面上有掩盖不住的慌张,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不坦荡的事情,难免会有些不自在。 “嗯,估计是吧。”祝长冬挠了挠脸,“不过也没什么吧?” 素荷面上闪过一丝纠结,表情时而尴尬,时而愤愤,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终于开了口:“王爷刚才是不是亲了公主一下?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怕是不太妥吧。” 也不怪素荷看错,赫连雪和云幼清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挡在了云幼清的侧面,看上去就像是在云幼清的面上印下了一吻。 “噗。”祝长冬听到素荷的用词没忍住笑了出来,“素荷姑姑,多日不见,你变幽默了许多。” 只是恐怕祝长冬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调侃却让素荷想了许多别的事情。 素荷面上一红,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祝长冬:“我也真是的,刚学几个词就出来卖弄,让长冬看笑话了。” 祝长冬愣住了,连忙扯开一个笑,摆着手:“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意思是,素荷姑姑的进步极大。” 其实祝长冬是不知道素荷的过往的,在他的印象里,素荷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能,又会做好吃的,又把他的草药养的极好,所以他从没想过素荷会不认字。 就像他配药一样,如果不把那么多种的点心的做法记下来,该怎么记住呢? 他从前从未注意过素荷的这些方面,还是刚刚从素荷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一二分真相,祝长冬突然就有些难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身边的人关心实在是太少了。 看着祝长冬紧张的样子,素荷笑了笑,她看出了祝长冬方才的歉意,于是安慰道:“没事的长冬,虽然我不识字,不过我现在能有读的机会已经很好了。” “素荷姑姑为什么不能读?”祝长冬收起脸上的笑意,平静地问道,若是细细体会,还能发现这个从前总是笑着的少年面上多了一些愁绪。 “女子是这样的。”素荷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帕子,“向来是这样的,只有那些富贵人家的女儿才有进学堂的机会,像我这样的穷苦人家,最多只能学一点可以补贴家用的女红。” “可是你是大朔公主身边的大宫女?” 素荷顿了一下,想到了自己和云幼清在大朔的皇宫里那些日子,哪里有什么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不过是两个报团取暖的人罢了。 那些日子不可谓黑暗,素荷其实也是想找个人说说这么多年来自己心中的苦楚的,不过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云幼清那些并不光彩的日子,哪怕云幼清自己不介意别人知道。 所以素荷只是摇了摇头,把那些年受的苦在舌尖咀嚼了一遍便又咽回了肚子里。 “都一样的。”素荷说,“这天下的女子,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及笄之前揽下家里的所有活计,给并不肥沃的半亩地松土除草,挑着臭不可闻的大粪施肥,偶尔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这么懂事不过是想证明自己还有些用处,不至于过早地被赶出那个叫做家的地方。 及笄之后到了年龄,便会被卖给某个年纪能当自己爹的男人,或是身体有缺陷的人,而这么做的原因一个是为了家里少一口人的饭,再一个是家里的弟弟和哥哥需要那份彩礼娶媳妇。 素荷是幸运的,没有被卖给某个男人,而是被卖进了宫。 其实自己儿时受的那些苦素荷已经记不清太多了,像是被自己选择性地忘记了许多,唯有身上的几处疤痕说明着曾经的过往。 “长冬,我们回去吧。”素荷又带上了笑,仿佛刚才的失落只是错觉,“我给你做点好吃的,长冬长高了这么多,营养可得跟上。” 今日天气极好,阳光刺的素荷有些睁不开眼,过去的日子其实也没有那么的重要,人啊,还是要往前看。 --- “你们是说,他要死了?”尉迟玺眼尾带着一抹红,声音嘶哑地说道。 他们刚才刚给尉迟玺说了皇帝许是快不行的事情,隔着一层血海深仇,也难怪他是这个反应。 尉迟玺紧紧地咬着牙,想要控制自己内心喷薄而出的恨意,直到

嘴里渗出了血:“你们现在来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是来笑话我的吗?” “你多虑了。”赫连雪垂着眼,看着颓唐的尉迟玺:“我们只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至于怎么做,还是要你自己来抉择。” 尉迟玺抬起头:“我不明白,那可是你父皇。” 赫连雪点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他可不把我当儿子,而且。他也需要为自己的罪过负责。” “我知道了。”尉迟玺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难以分辨的哽咽,“这次,多谢你们。” 赫连雪点点头,不再与尉迟玺多说什么,牵着云幼清的手离开了尉迟玺的房间。 “王爷为何不与他多说两句?”云幼清还是有些担心尉迟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清儿忘了他原来是如何对你的了?” “我只是觉得知道了他的动机,他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的不可原谅,至少尉迟玺在院可是真真切切地教孩子们读。” “嗯,清儿原谅他吧,我帮清儿记着。”赫连雪捏了捏云幼清的手,“我可不会原谅他。” “咳咳。”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打断了赫连雪和云幼清二人的谈话。 卫一舟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止不住地咳嗽。 卫一舟涨红着脸,拳头抵在唇边,抬起眼看着赫连雪和云幼清:“王爷、娘娘” “一舟,你这是怎么了?”云幼清看着卫一舟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淮江县那些染上瘟疫的人,嘉松郡虽说没有听说有这样的情况,但是谨慎一些总是没有问题的。 “咳咳”卫一舟又咳嗽了两声,“多谢娘娘关心,我没什么事,只是我身体不太好,这些日子可能有些累到了。” 赫连雪笑了笑:“看来院的孩子很是喜欢卫夫子。” 卫一舟摆了摆手:“孩子们是很努力,只是不知道有几个小子怎么了,天天缠着我让我教他们如何模仿别人的字迹,嗐,王爷娘娘,草民先失陪了,那几个小子估计已经在等我了。” 卫一舟嘴上虽然带着几分嫌弃,但是嘴角却是上扬着的,他虽不说,但别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欢喜。 云幼清看着卫一舟离去的背影,心里实打实地为卫一舟高兴,以前的卫一舟胆小木讷,和别人多说一句话都能要了他的命,不过有了一群孩子们缠着他,他也开朗了不少。 “清儿在想什么?”赫连雪看向云幼清的眸子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像是春风拂过大地。 “我在想,卫一舟能不能模仿皇上的字迹。”云幼清的笑容和方才的没有什么两样,可看上去却是和刚才不一样了。 仿佛多了一层不易察觉的冷意。 赫连雪垂眸看着云幼清,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发出一声叹慰,先前他还担心云幼清过于心软,不过现在看来云幼清已经有了一个上位者的思量。 其实一直没有那些思量也不是什么问题,一直保持着纯真的心也很好,因为他会一直站在云幼清的身后,帮她去摆平那些云幼清做不了,不愿做的事情。 他会是她永远的追随者,最忠诚的追随者,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愿相信云幼清,他也会永远的站在云幼清的身边。 不管是荣光亦或者是黑暗,他都会与她同行。 赫连雪是知道寻荫的身份的,当初寻荫找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并不想让寻荫加入自己的阵营。 但是寻荫却知道赫连雪让醉月楼借用了苍莽部落的名头这件事。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的来说,赫连雪还是欠了寻荫一个人情,于是两个人就在嘉松郡这个地方为了各自的利益各取所需。 是的,各取所需。 寻荫言辞之间无不透露着自己是为了天下的百姓着想,可是帮助赫连雪夺权种种,可实际上他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为了自己那个苍莽部落伟大领袖的名声,无论他们扶持的君王以后会多么的荒唐,但他们苍莽部落确实是结束乱世的第一等功臣。 至于皇帝以后得事情,那就与他们无关了。 是皇帝自己忘了初心,关他们苍莽部落何事? 当新的乱象横生,那就说明这天下又该换主人了,又到了苍莽部落出手的时刻。 赫连雪深知其中的弯弯绕绕,所以他并不想见寻荫,谁知那寻荫却自己冒了出来,带着一张笑面皮,不知要说些什么样的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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