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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练手5

卷五,宿血得化七世生,巧缘不识梨骨殁 随回转身,将自己亲自画的符咒全部从布囊里掏出来,鬼怕火,先将烟火符了教她看看这是什么大的鬼,竟有如此威力骇人,连地面都跟着颤抖 待符咒了,蹭的亮光霎时照亮整个屋子,那团朦胧胧的鬼影,小七目瞪口呆的望去,乃是一团庞大的阴雾罩了一个身形高挑瘦削不知大了她几个的大鬼,那鬼身上似有珠串稍有一碰便发出清脆涟涟的声响,隔着阴气森森沉沉的浓雾 在浓雾里,本就见不着那大鬼的面目、着装,然他的举动凭着浓雾的浮动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大鬼在烟火符亮屋子那刻便将一个宽袖的袍子举过头顶,遮住脸面,自是本身就瞧不见什么,现在更不见 小七只当是那鬼有不得见人的隐私,却也不碍着她收鬼,拿了定身符一掌击过去,一张薄薄的符咒还未近身变被那鬼影空闲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摆如一片落叶般掉于地下 小七不慌又使出一道束身咒,说实话,这咒术她自个心里都犯嘀咕,诚然是束缚不住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鬼影,那鬼却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地面颤的厉害珠玉清脆涟涟 束身咒于那鬼影止都没止住,小七焦迫,将手里的符咒全都掷了去,一把把的符咒如片片落叶纷飞在这座横竖不过七八丈的屋子里,那鬼不言一语,迈着稳健有力的步子朝她这边走来,清莲殿颤抖的地面晃的她有些头晕珠玉的声响更让她心紧难耐 符咒已然用完,情急之下掏出三清铃,口中念念有词一时恍惚念的颠三倒四不甚明了,随弃了三清铃,罗盘,对!镇鬼罗盘,那可是道尊手里的宝贝许是已然抖动个不停,定不出个所以然,那一身叮铃直响的鬼影还在往她这里渡着步子,目测已有一丈远,小七一时害怕,晃了神儿,一把将那罗盘砸过去,那沉重的鬼影不知使的什么法术直教那镇鬼罗盘从他身体正侧穿了过去,落在他后方的地上发出砰一声闷响 小七见已掏无可掏,自己又把自己退到墙角上,那一手遮面的鬼影已近来身前 “别,别过来。”小七举了唯一的武器,乌桃玄剑,结结巴巴诚诚然不知该做些什么了,果然她的修为还不到家,差了起止一大截心里不由得默念着师父、玄一符咒没师父厉害,剑术没玄一机灵诚诚然的就被眼前这大鬼吃了 听到她的喊声,那大鬼行动的身影顿了顿,似有迟疑 小七见来了时机便一个健步冲过去,使出一招苍空揽月正正向那团雾蒙蒙的鬼影的胸口刺去,乌桃玄剑已出手,刺破那团阴乎乎的影子,只露出碗口大小的玄黄锦衣,小七眼见是银线绣的鬼模样一块儿样式差一厘便刺到那团黑影的真身,他却用空余的那只手轻轻一拂袖便把她的乌桃玄剑震出三丈开外 小七怔怔的望着那把刚才一击便灭了两个小鬼的乌桃玄剑,玄堂堂的影子刺在眼眸里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又愤恨 小七怂了肩头,垂下眼眸沉思一下,复又抬头,满腔的怒火却不知从何而来,自己学了大半年真遇到鬼时,莫说收鬼,驱鬼都办不到,真是无用的羞愧,“你不能杀了我。还是在清莲殿里。这是我们太清山的殿阁” 稚嫩的童音摄住了眼前那团黑漆漆的阴影,他顿住脚,掩面的袖子抖抖的 “我师父有女娲娘娘的神器无极琴” 那漆黑的影子听到无极琴时手袖颤的愈发厉害了,似嘴里发出呼呼噜噜的声音像是生气,团团淡蓝色的鬼火在他身后油然冒出浮在空中烧着 小七吓的一个哆嗦,咽下一口唾沫,攥紧了拳头,望向房梁,一屈膝便跪了下去,糖糖、东篱都说过打不过就求饶继而逃跑,虽说有辱我太清山的威仪声明,但诚然没人看到,“别杀我,我本就活不长。” 这么一说,那团黑漆漆的阴影果然停住,连那团背后的怒火也消了去他仿佛透过他的衣袖来觑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儿 “我只是个刚上道的新手,想抓了鬼来练练手,好在飞仙大会上不至于一败涂地,两年前来过清莲殿偶然发现这里有鬼的,所以,才想着今日抓个练练,我在这儿等了好几日了”小七颠三倒四的说着,全然师父说过的沉着、稳重的话皆都忆不起来,她得想法保命要紧 “我,我”小七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觉脑袋一痛,两只眼睛觑着那团鬼影变作两个,心下一惊,师父、玄一,我应该唤你们来的

便晕了过去 “主人,鬼姬来迟了。”说着自小七所倒下的阴影里闪出一身黑衣绣玄花的小女子出来,身形小小的,单薄着,戴着个黑纱面罩 那团黑影喟叹一声,呼出沉沉的气息,将笼罩全身的黑气散了去,走到倒地的小七近前俯下身来,轻轻揉了揉知她确已昏迷才把遮脸的衣袖拿下来,露出那狰狞可怖的鬼面出来 玉面王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鬼面,说道,“明日你多唤出些鬼来,教那群臭道士害怕些,本王不想他们碍手碍脚的扰了小鱼儿的清净” “是,主人。”稍作停顿,问道:“这小道士留不留?” 玉面王往前移了两步,鬼面一紧,道:“不留。”这小道士刚才刺了他大腿一下,虽没刺破,但教那剑气顶住了一下,又伤了元气 想寻到床上去,不料脚底下被咯到,俯身去拾起那把乌桃玄剑,再瞅瞅满屋子的符咒、捉鬼道具,不由的鬼面缓了缓,发出哼哧一声,想起刚才那吓住的小丫头在他面前各种逞强的扔着各种符咒的模样,哼哧哼哧自鬼面里发出来,顿了顿,道:“把她带出这个屋子。教她别再进来。” 鬼姬一副明晃晃的冷剑已抵在小七的胸口处,听闻玉面王下了命令,应了主人一声,便把小七从地上拽起来,将她的一众东西全塞在她的布囊里,拽了胳膊腿的拖了出去 小七自第二日清早被在药圃寻到后,便病了三日,终日卧在床上做一些痴痴呓语的梦,有好的也有坏的 梦见风来了,却来和她道了句不再见了,便又走了,她在后面不停的追却怎也追不上 梦见师父在一个翠绿的竹屋子里束了发挽起袖子给她做梨花团糍吃 梦见玄一和他那美丽的娘亲相认,却不想那美丽的娘亲裙子底下是没腿的,直吓的小七喊害怕、害怕 梦见了糖糖硬拖着她要与她成亲,洞房火烛夜里竟变成个血盘大口要吃了她 还梦见了从未见过的一个人,他在一个牢狱里,周身的血迹绽开似朵红艳艳的大花,那人苍着一张煞白煞白的脸,模样却好似丰神如玉的,她梦见自己穿着一身火红的珠裙站在那里,似是不忍的看着卧在血里的那人,不忍心的说道:“若还如这般痛,那我们来世就不要再见了” 只痴痴梦呓着,紧闭了双目不愿睁开,说着难受、说着疼、说着害怕 风子墨害怕怕她又犯了病,急急着了玄一跟着越灵天师去西昆仑瑶池境界去寻东方青帝真人来 小小的卧室里,铭玉道尊、磨青天师和教灵皆在,小七强奋了大半年,这是又犯病了还是怎么着了? 见小七梦里痛苦难受的模样,紧紧握住她的手亦一遍遍的说着:“七儿不怕,不怕,不疼,不疼,师父在呢,师父一直都在呢”花儿,你不要吓我,万万不可捉弄我,我风子墨纵是什么都没了也绝不会让你有事 碧城,花璃苑。 梨花夭夭,苍茫一片,衬着漫天霞光,唯有碧城里的梨花终年累月的不凋不谢 屋顶上,琳琅捏了个酒杯,杯中的酒早已喝光,她望着漫天的云霞,碧绿的眼眸灼灼,面上沉静道:“三年了,你不去瞅她一眼。” 玄袍的男子立于屋顶上,望着斑斓的霞光,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拖得长长的直没落到屋檐出不见 忽的不知怎的起了大风,一时间风声里夹了几声鹤唳自遥远的晚霞里飘出,花璃苑的天空染成了梨花的雪白,呼啸翻飞着遮了霞光 琳琅攥紧酒杯,被这冷不防的寒风吹的低咳了几声,玄袍男子瞧去,天寒地冻时节,她着了一层薄绿的轻纱,男子微皱了眉头,手搭在肩头,一把扯掉那玄色的袍子,俯下身头,勾着如画的唇,道:“天冷也不知多添件衣裳。”说着已将那玄色的袍子披在琳琅身上 玄色的袍子褪去,男子一身的雪白衣裳倒是让人见了新奇,少了几分戾气与威仪多了几分随和仙风,琳琅弹指一挥酒杯里又添了酒,一头仰了喝下去,一手支腮的去觑这位白衣翻飞的男子,唏嘘道:“好久不见你如此了。” 男子不予回望,仍望着远处的鹤由远及近的过来,神色更加平和,如画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那鹤飞来,立于屋顶,男子的一旁,它曲脖靠在男子怀里,男子一身雪白的衣衫映得那鹤的一双红色的眼珠如血液般能在他身上印上个印子 男子手抚在它的脖颈处,低头唇如画,柔和的悦色,嗓音甚是惊喜:“

天儿,你怎么来了?” 那鹤唳了一声,用喙捉了他的手一下,男子会意张开手掌,那鹤微一低头,自口中吐出一枚血红的丹丸出来,男子会意,将丹丸收在掌心攥紧,道:“天儿,放心,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 “是无大碍。”琳琅扯掉身上罩的玄色袍子,露出白嫩嫩的大腿、手臂,斜睨了一眼那鹤,道:“别忘了,那花儿还在太清山上受苦呢。”听着酸溜溜的 那鹤又一声唳,甚是悲凉,男子抬手复又抚摸那鹤的头顶,似是安慰道:“不碍事,都在我心里呢。你且回去,我自有打算。若无花找你,你便依了她。” 那鹤一唳,像是了然宽慰,自他怀中腾出,借着晚霞腾云远去 “你且告诉她不就得了?如何如此防她。” 男子不语,俯身将被琳琅扯掉扔在一旁的玄色袍子重新拿过披在她肩头上,说道:“没防她。怕她思成心切再坏了我的大事。” “大事?我看你是见了她便没了大事。且说那飞仙大会,你且怎么个安排法?” “还有甚安排?”男子反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莫不是花儿得了前名,教她去天界耍上一遭?” “她去天界耍上一遭?那还不如直接告了天界她就是那日逐下剐妖台的小鱼儿。我自有盘算,你且去到她梦中教她些本事,别见了玉面王一面就吓得个魂飞魄散。” “什么?她见着了玉面王?” 男子不说话,表示默然,拿过酒杯喝了一杯,眸子揉着阴鸷玩味 “怎么见着的?玉面王没认出她来?” 男子敛了眸子,如画的唇勾着浮着笑意,觑着眼前的琳琅,道:“那荒殿除了他玉面王还有谁会去。十年如一日的将那殿中清扫的整整洁洁,想来没有别人。再说,如何认?” 女子吸了吸鼻子,眸子望着远处已一片混沌的暮色,喟叹唏嘘着:“这玉面王倒对小鱼儿一往情深,我犹记得那日九重天的剐妖台上,他一身冰清玉面唤得往生石变作狰狞鬼面时那骇然的模样,差点灭了整个天界,盛了我的愿。”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的可怜叹着,“我竟有些不忍心起来,若不是他手下拦着厉害,他就跳下剐妖台随着小鱼儿去了。如今一副鬼样子回不到从前,只道是往生石不愧是女娲娘娘神器,一正一邪的两面教他反噬的厉害得了永生永世的鬼面阎罗王。可叹啊,毁了一世的好名声” 男子伸手拈住女子的一缕碧绿的发丝,绕在指间,冷哼一声,“对她一往情深的可不止一个他。” 女子未看男子,将酒杯凑在嘴边,细细品味着,喝完一杯,才道:“你这局布的大,倒教他们变成了你一颗颗的棋子。” 男子抿唇低眸,脸上浮着笑意,他伸手一扯将女子带入怀中,夺了女子的酒杯,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握住女子好看的不似凡间的兰花指,复又低头轻啄她绿莹莹的手指甲尖儿,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轻微□□了一声 “这棋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布成了” “不,早在五千年前就有了” 女子抬眸呵气如兰,她的局早在万年前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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