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耳垂滑落到脸庞、嘴唇,所过之处皆是一阵颤颤巍巍的涟漪。
谢韵低头靠近魏湛的脸庞,双唇从他的眉骨处磨蹭,一点点往下,声音轻柔,“原来陛下的嘴唇也这样软呢。”
行宫那次,魏湛夜里失去神志的时候想要亲她的唇来着,但是她都躲开了,没有让他得逞。
本以为唇齿交缠对她来说是件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经过上次的缠绵之后,谢韵惊奇的发现亲吻没有想得那样讨厌,甚至是、有些情动难耐诱人沉沦。
“青天白日的,莫要胡闹。”魏湛呼吸微微重了些,咽了下口水,喉咙上下滑动,将身子往后躲开了点,他手还搭在案的折子上,忍着诱惑没有上钩。
“上次也是青天白日的,陛下都乐在其中,怎么今日就不行,这些折子没什么紧急的,都是些好打发的事情,何必急着批完。”
谢韵吻上魏湛的双唇,一只手勾着他的下巴,唇间摩挲,舌头主动探入,勾他交缠迷醉。
今日的折子,确实都不打急,谢韵说的好像也没错,这般大胆主动的撩拨下,魏湛想要批折子的心有些松动,放任自己沉沦在这难得的温柔春|情中。
批折子的大手从案上移开,缓缓搂住了谢韵往他身上坠的细腰,在相互的亲吻中,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一点点用力收紧怀抱,心中涌上一种想要将她刻在身体里的想法,行为和力道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谢韵感受到魏湛用的力气有些大,但是尚在忍受范围之内,所以也没有反抗,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尽情的感受着彼此的情潮浪起。
“参见陛下,臣”
突如其来的清润声音打断了殿内正在难舍难分的两人,谢韵和魏湛同时愣了一下,猛地往外面看去。
这一眼,两人就径直地看见了殿门口,已经目瞪口呆的沈清予。
由于魏湛今日坐在外殿的案上批折子,而案又正对着敞开的紫宸殿大门,方才沈清予站在门外请安要进来,便正好看见了殿内的情景。
上朝时,沈清予已经与魏湛禀告了一会要来紫宸殿详谈宫宴的事情,魏湛也是同意了的,所以沈清予来时,外面的侍卫没有通报就放人进来了。
沈清予请安的话噎在了嘴里,这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语言的功能,眼神直直地看着龙椅上相拥接吻的两人,都忘记了避讳和闭眼。
反应过来后,沈清予已然红了脸,连耳朵都染上了淡淡的绯红,他急忙转身,快步的往台阶下面走去,但是走了两步又顿住,想起他还没有得到陛下回复的差事,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忍着心中的羞耻和尴尬,一步一步往回挪。
光天化日之下,两人男人在大殿中真是礼乐崩坏,无视天威,哦,不对,陛下本身就是天威
沈清予欲哭无泪,有种撞破陛下秘密即将被灭口的担忧,但更多的还是心中信念的崩塌。
于公
,陛下是君王,他身为臣子不能见之不理,于私,陛下是他亲表哥,他既然发现了就该即使劝阻才对。
殿中,谢韵和魏湛之间的气氛也很是凝固,总有种奸qg被撞破的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
“还赶紧不下去。”魏湛拍了拍谢韵的腰,压着声音说道。
谢韵瘪嘴,难得顺从一次,什么犟嘴的话也没说,一溜烟地跑进了内殿。
沈清予再次站到大殿门口的时候,案后面已经没有了谢韵的身影,只有陛下一人端坐在龙椅上,他脸色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
“请陛下批阅。”沈清予呈上千秋节的宫宴单子,压下心中的震惊,尽量神色平静地将千秋节要准备的事宜说了一遍。
半月后便是陛下的生辰宴,这是陛下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生辰,届时会有外藩和诸侯将相参宴,是一场必须要隆重大办的盛会,所以沈清予才特意拟了宴会单子呈上来请示。
宫中无皇后管理六宫,陛下的生母静妃娘娘虽然已经是太后之尊,且不到四十,但太后娘娘喜欢清净,从不理宫务,所以千秋宴的事情就只能由户部担下了。
沈清予被调到了户部任侍郎,这宴会的事就正好落在了他的头上。
宴会的事情说完,沈清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能将刚刚的事情问出口。
魏湛轻咳两声,沉声让沈清予退下了,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么一打断,旖旎的心思全部消散,魏湛提笔批起了折子,但今日的折子着实很少,小半天就完事,他起身看了眼内殿,最后往紫宸殿外面走去。
殿内安静异常,不是谢韵老老实实的在反省错误,而是她太过于无聊,在内殿里乱逛一圈之后就倒在龙榻上睡过去了。
魏湛夜间归来时见内殿安静,还以为谢韵不在这里,谁知她竟在龙榻上睡得安稳。
她确实该杀,日日忤逆犯上,不得悔改。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杀心,姑且养着,什么时候厌弃了,再将她扔出宫去也不迟。
谢韵又在榻上翻了个身,抱着锦被睡得很沉,也不知道睡了几l个时辰,脸都压出了棱子。
是要用膳的时
辰了,魏湛走上前去撤掉了谢韵手里的被子,冷声叫醒她,“这不是你该睡的地方,要睡滚回你的地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