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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伯爷许是觉得偷拿了一千两银票理亏,但一千两要换户部尚的啊,肯定不能拿回来。所以,一早就专门去陪戚氏用早膳,温存下,想缓和下气氛。
戚氏烧刚退,昨天又大吵一架,又悔恨自己一时冲动,真怕老爷被狐狸精迷得休了自己,一夜都没睡好,精神极差。
没想到老爷竟然来陪用膳,感动得差点要哭,赶紧强打精神梳妆打扮。
戚氏正殷勤地为他布菜,温柔软语地说着话,外面丫头就来报说世子夫人来了。
“她来做什么!”戚氏听见秦知晓的名字就炸毛。
这灾星,总来祸害自己。
顾伯爷蹙眉,“你和豪是不是没去赔罪?”
“老爷……”戚氏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他怎么帮着灾星啊,被他冷眼一瞪又怂了,娇弱的叹口气,“妾身不是病了吗?”
门外人已径直进来了,没人敢拦。
“见过老爷夫人。”秦知晓微微弯腰,行了个平礼。
顾伯爷看到秦知晓就头疼,礼不礼的不想和她掰扯,反正每次都是她赢,还一套套的正义大道理砸得他直冒冷汗。
她入府怎么和想象不一样呢?不是说望门寡如出家姑子一般吗?吃斋念佛不出门,这位望门寡整天像瘟神一样在顾府到处晃,还偏偏没人敢管。
憋着火,语气也就不好了,“大冷
天的,不用这么早过来请安。”
“我不是来请安的。”秦知晓接过秋妍手里的锦缎封面的册子,在手心里一拍。
“我是来清点夫君母亲的嫁妆的。”
“什么!”顾伯爷和戚氏异口同声。
戚氏被踩着尾巴似的跳了起来,怒不可歇吼道,“她都死了两年了,还有什么嫁妆!你整天搅得顾府鸡飞狗跳的想干什么!”
立春寒着脸横在她和秦知晓中间。
戚氏立马缩回去坐椅子上,嘟囔,“她病了这么多年,府里赔出去的医药费不知多少,还敢提嫁妆。”
顾伯爷也瞪眼,“什么意思?”
秦知晓挑眉,“夫君母亲是我表姑奶奶,她的嫁妆理应归属长房,夫君和表姑奶都去了,我有责任替他们守好。我清点了回锦苑里物件,除了一张酸枝梨花拔步床和同木质一套的桌案,一对南官帽椅,其他的都不见踪影。”
“表姑奶奶曾经养在祖母膝下一年多,祖母视她如亲生女儿,当年表姑奶年是从秦府老宅出嫁的,嫁妆有一半是我祖母为表姑奶奶添的妆。白银十万两,三间铺子、一处农庄、珠宝首饰玉器古玩摆件家具一百八十件,其他服饰鞋帽被褥绣品等杂物共计十箱,丫头婆子共十五人,所有嫁妆按照当年价值折算为九千四百贯。”
秦知晓拎着册子扬了扬,“这本册子与官府登记在册的一模一样,如果伯爷和夫人不信,我可派人去衙门借出来核对。”
顾伯爷和戚氏脸都绿了。
没等两人反应,秦知晓催命符声又来了。
“这么多年了,嫁妆肯定会消耗不少,现银和小东西且不计了。三间铺子租金、一处庄子的收成每年共收五百两,夫君也不知是否收到,这也罢了。房契和较贵重的首饰有百来件交给我便好,还有十五位丫头婆子都调回长房,供我使唤就行。”
两人目瞪口呆,脸乍红乍白。
他们没想到秦知晓居然来了这么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