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住的地方在宸王府中央,但是她能出院子在府中行走,只要在宸王府中,行动基本不受限制,就是身后一直有暗卫在监视。
这日子过的可比之前好多了,谢韵险些以为她是过来颐养天年的。
这几日,隔壁总是传来嘈杂的声音,吵吵嚷嚷的不安宁。
谢韵路过墙边,抬头往对面望去,好奇道:“都闹腾了好几天了,隔壁这是在干什么?拆家么?”
“不是拆家,是搬家。”昭意跟在后面,迟疑地回道。
能在这条街上置办宅子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的,新君马上登基了,哪个不长眼的在这个时候搬家,搬家肯定是要办乔迁宴的,这家难不成还打算在新君服丧的这二十七日办宴席?
谢韵正想着哪家办事这么没脑子,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种可能。
天子脚下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不长心的权贵世家,能在这个时候搬家的,除了新帝本人,就只能是
是魏泽!
谢韵豁然开朗,转头看着昭意笑了笑,说:“隔壁是恒王殿下?”
“没错。”
“怎么说也是邻居,不去恭贺一下吗?”
昭意警惕地看着谢韵,冷声道:“谁是你邻居,你是宸王府的人吗?”
“呃”说得道理诶!这个昭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还会用话来噎她了。
翌日,宸王府来了不速之客。
魏泽和沈清予一同登门,趁着魏湛不在,两人用沈清予手中的玉牌进了宸王府,玉牌是魏湛之前给的。
沈清予虽是魏湛的心腹,但是他欠过魏泽一个人情,这次带魏泽进宸王府,就算是还了这个人情。
魏泽本以为找到谢韵就要费些时间,哪知谢韵就在湖边喂鱼,长廊中就只有谢韵和昭意两人在,魏泽一眼就能看到。
沈清予走在魏泽旁边,自然也看见了不远处的谢韵,他清朗一笑,与魏泽说道:“看来谢大人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魏泽眉头微蹙,没有回沈清予的话,快步向着谢韵的方向走去。
“恒王殿下止步。”昭意手中握着长剑,剑未出鞘,抬起手臂拦住了魏泽的去路。
“我若是不呢。”
魏泽有话和谢韵说,肯定是要过去的,他不在意昭意手中的刀剑,笃定这个女侍卫不会伤他,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几步。
“那便得罪了。”
昭意出手很快,快到让人看不清动作,魏泽的身手是不差的,但是与昭意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两人交手没几下,昭意就扣着魏泽的手将他按在了长廊的栏杆上。
魏泽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他活了这么些年,还没人敢这么对他。
这个女侍卫不仅以下犯上这么做了,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有些无视魏泽身份的意味。
沈清予连忙过来拉架,对着昭意一顿解释,他没想到这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更没有想到表哥身边的女暗卫这么不给魏泽面子,说打就打。
“就是说几句话而已,这位姑娘不用紧张。”沈清予拿出宸王府的玉牌,笑着说:“这位姑娘若是不放心,大可在旁边守着,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见沈清予手中的玉牌确实是宸王府内部的玉牌,昭意这才松了手,看都没看魏泽一眼就转身走远了几步,在入目所及的地方看着他们。
“你”魏泽指着昭意的背影,手指微颤,他从没有这么失态过,看着这个女暗卫嚣张离去的背影,他头一次产生了要好好练武念头。
“咳咳。”谢韵轻咳两声,忍着嘴角的笑意,走过来问:“殿下怎么来了?”
“自然是怕你死了。”魏泽脸色不大好,语气也不大好的说着,转头见谢韵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就更是生气了,脸色彻底黑下来,语气沉沉:“你还敢笑?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没心没肺!”
“殿下此言差矣,正是因为死到临头,才要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日子,
不虚度光阴。”谢韵背挺得很直,迎着晨曦的日光,笑得很是洒脱,“也许,这就是我与殿下的最后一次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