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认识顺子?”苏懿忙问道。
“认识啊,那小子,以前跟我一块种地的。他从小就懒,啥也不会,后来他爹托我来教他种地。现在他爹做了村长,他也不来找我了。不过这小子还不忘本,前几天还带着好酒来找我。”
“哦?那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这……说了好多。你们要听什么?”
“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农人想了想,恍然大悟说
道:“对了,那天我们喝到最后都上头了,都喝的有点多。然后他就开始吹牛,说他很快就要离开破酆镇了。”
“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为什么?”
“这个……他也没说啊。他只是说,他会赚一笔大钱,然后带着他爹离开这里。还说离开这里之后要做点生意,还让我去帮忙,那口气听着跟真的一样,还说我去了会给我工钱。哼,这小子,从小就喜欢吹牛。”
农人说着,苏懿却早已陷入了沉思。农人见苏懿不说话了,刚要离开,马上又被苏懿拦住,“那你有听他说他要如何赚一大笔钱吗?”
“哎,这事啊。按理来说,我不应该说的,我说出来不是断了人家财路嘛。可反正现在他都死了,你们也给了我钱,我也不能白要是不是。那天啊,他说他在河边看见一样东西,这东西能让他赚一笔钱。”
“那他有说是哪里的河边吗?”
“有提过一嘴,好像是去寺庙路上的河里……”
苏懿细细思索了一会,说道:“好,我知道了。多谢这位大哥,你快些下地去吧。”
“问完了吗?”
“不不,你还没说张大嫂住哪里呢!”方一赶紧脱口而出。
“哦对,对。”苏懿这也才想起来,忘了正事。事实上,他的思维正在另一条线索上。
“张大嫂家啊,你就顺着这里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再向右拐,那边就是她家了。”
农人一边说着,一边笑呵呵的离开了。这时苏懿还在思考着什么,这时方一也注意到了苏懿不对劲的地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啊……没有,没有。我们快些去张大嫂家看看吧。”
顺着农人指的路,两人不一会就来到了张大嫂家。说是家,其实也就是一个茅草屋,屋两侧的席子也是破破烂烂,看起来下雨都会淋进去的样子。苏懿摇了摇头,敲了敲门,却发现里面没有动静。
就在苏懿准备再次敲的时候,屋里才突然传出了一阵微弱的声音,“谁啊!”
“是县里的捕快!”
又是一阵沉寂,对于这样的人家,他们是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还能跟捕快打上交道的,所以方一也能理解,屋里的人一定是在疑惑。
“进来吧。”过了好一阵,屋里才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这声音显然不是张大嫂,因为是个男人的声音。
苏懿推开门,屋内透出一股浓重的骚味,夹杂着一种陈木腐烂潮湿的难闻味道。定睛一看,原来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这就是那位农人说的那个从小瘫痪在床的孩子。
这孩子一见有生人来,有些羞愧眼神闪躲,毕竟这屋子如此脏乱差,也不是个可以招待客人的地方。见孩子慌乱,苏懿忙说道:“不必惊慌,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请问你的父母在家吗?”
苏懿问完这句,才忍不住露出微笑,事实上他是强忍着不笑的,因为这屋子这么小,父母显然不在家,所以自己问这句话便是多此一举了。
床上的孩子努力坐起身,说道:“他们下地干活去了,可能很晚才会回来。”
“原来如此,那我们不便打扰了。”苏懿说着,连忙示意方一离开,两人走出门之后缓缓将门关上恢复原样。
“没想到百来一躺。”方一叹了口气。
“怎么能这么说呢,刚才我们可是得到了很有用的线索。”苏懿反驳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苏懿看了看太阳此时才稍稍偏西,离日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想了想,说道:“我们不如到河边去吧。”
两人用了大概半个时辰,才走到河边。这里是去往寺庙的必经之处,两人沿着河边走,还好这里树木葱郁,一路上都是阴凉。来到一处比较宽阔的地方之后,苏懿停了下来,缓缓走向了河边。
苏懿在河边细细查找,终于发现了一些痕迹。这里居然有几个足印,虽然被河水冲刷,被风吹日晒多日,但依稀还是能看到几个足印的。方一见苏懿在蹲着研究什么,凑过来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地上有足印。
方一看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这……这……”方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直接将怀中的拓片拿了出来,“一模一样!”
苏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还觉得我们今天是白来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