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职的事,能叫打工吗?太平镇的鬼说话好听又好玩,为啥不喜欢那里呢?纸人夜店去过没有,那里面超嗨的,我超喜欢那里的。就是最近收入不高,演出都不太用心而已,你们难道没有去过山神庙看头牌舞娘跳舞吗?”
即使被许云歌拒绝,王世涛还是喋喋不休地传达着他已经彻底崩坏的审美观。舞女小姐姐跳舞好看是好看,可那白布蒙面又舔脸的操作,着实是猎奇转折花式劝退。
许云歌实在是很难想象王世涛平常躲在恶鬼的地盘里,到底是在玩些什么怪东西。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愿意当舔狗呢?
方解元看来早已领教王世涛的喋喋不休,因此他的评价言简意赅,只有2个字就能完成暴击:“丢人。”
可能王世涛在进入恐怖传说并且得到职位之后,深刻地体验到了和小伙伴一起玩是有多开心吧?有人陪着你打游戏就不错了,你还要强行验证电脑那头给你讲故事,陪你聊天哄你睡觉的存在是不是鬼,这不是闲着蛋疼吗?
许云歌不禁无语道:“你到底是来赚外快的还是来替山神招员工的,我现在没有任何求职入职的打算,而且我们已经快要找到疑似女衣窝藏的地点了,你业务纯熟点好不好?”
“哎呀,人家女鬼盯上你这么久又没搞死你,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嘛。反正你再多拿几张诅咒,也基本上没有人敢把你当活人看待了,你浑身上下都是恶鬼的气息,自己吃了几块轮回石,自己手上有多少条人命没逼数,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嘛?”王世涛嘴巴上说归说,对于这类杀不死的鬼怪,他在行动方面也是比较重视的。
一路有蛊虫作为先锋,倒也没触发任何诅咒,只不过四周的粘液越来越多。
好似真的有一只活人大小的柔软蜗牛,从小树林里慢慢地爬出,一路爬入医院内部,在完成某种事情之后又顺着同样的道路回到了这里。看着常青树叶的叶片被吞噬蚕食的模样,许云歌很怀疑:如果金美蕉、刘莹、刘美蕉真的和女衣同源,她的真身得是个什么玩意儿?
要知道蜗牛可是目前世界上牙齿最多的动物,大约拥有25600颗牙齿的齿舌,能够咬破比自身的壳儿还硬的障碍或食物。要是用特殊器材把蜗牛放大到一个成年人的大小,这玩意儿扔在都市里简直就是一头异形。
“不知道金一正是不是被她吓成了那样,总之没有正常男人敢脱掉裤子,把小兄弟献给那种鬼怪吧……”
朱羽霞的电话打不通,不过没关系,许云歌还可以拨打刘美蕉的电话。作为被朱羽霞带过来主动碰面的律师,她身上的疑点和槽点不必赘述,只是许云歌也很好奇:为何过了十几年,这件恐怖传说仍然没有解决?女衣到底还有几重身份,她为何能够操纵着多张不同的面孔,并且一直混在凡人的世界里不被发现?
走到小树林深处,是一栋老旧的楼房,即是许云歌在这座医院住过院,也不太清楚每个地方是做什么用的,只是对住院区和主楼比较熟悉。不过医院内部的遗弃之地,阴气很重,在以前的思想观念里,也存在着风水煞气的说法,光是走到这里,隐身之中的许云歌也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寒意。
可是这股寒意之中,似乎又包含着一种焦臭的味道,很难相信当初被火烧过的金美蕉,是不是真的来到了这里。
“就是这栋楼了,有一股恶意从内部蔓延了出来,好在寒乌市医院够大,人流量也够多,求生的人气压过堕落的邪念,就可以抑制本地恶鬼的增长。虽说女衣大多数时候无害,但寻常人很难察觉到她的存在,还容易被她搞得精神错乱,要是能不打架,我们最好还是得想办法把她送走。”方解元似乎有准备这方面的材料和手段,语气也比较自信。
王世涛也看出了名堂来:“一起进去看看吗?现在恐怖传说正在苏醒的边缘,除了隐身或者自保的手段,其他攻击手段可能会引起苏醒式的反扑。不管遇到任何鬼怪,贸然动手可能变成群殴,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许云歌默默拨通了刘美蕉的号码,他多么希望这世上能够多几个正常人,可惜不知是女衣搞鬼,还是他一直以来就是被设计坑害的那个对象。很遗憾的是,没有几秒钟,楼房内部就隐约传出了手机铃声,受诅咒者的感官都被诅咒力量加强,对于特殊动静较为敏感,因此许云歌也没有理由再自我欺骗。
什么金莹律师事务所,恐怕都是随口编造出来骗人的。可她为什么要那样做,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不过让许云歌意外的是,电话居然接通了,那头传来刘美蕉抱歉的声音,她说她不方便接手许云歌的官司,不过她可以推荐更加靠谱的律师给他拿下这场。
“刘律师,你现在在哪里,方便出来见个面吗?你之前答应我说写案,怎么还没交流清楚你就放弃了?毕竟你的价格优惠了不少,我也不希望我打官司要回来的遗产房,还会被其他人按百分比拿走一大笔钱。”
“肥水不流外人田,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一场,虽然是朱医生介绍的,不过你就这样把我拒绝了,似乎不太好吧?”
许云歌接着刘美蕉的话往下说,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心平气和地大度接下,为的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鬼。以及女衣的恐怖传说,到底和这座医院存在着怎样的关联。
若是她心中有怨恨执念,帮她化解了把她劝走是最好的,恶鬼和活人如果不是山神那种互惠互利的共存模式,很容易变成极端针对战斗。毕竟一直以来,不是故意下死手的敌人,许云歌都会选择适当留几分余地。
毕竟,万一有一天他也变成了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