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礼治理,以义正名,孝顺的儿子,恭敬的弟弟,贞洁的妇女,皆可从中看出端倪。"
朱厚照放下笔,同时也结束了《礼记》的背诵。
"父皇,你看儿臣画得如何?"
弘治原本对朱厚照的画作并无太大期待,接过一看,画中的自己生动逼真,仿佛跃然纸上。弘治也曾有过画像,却从未见过如此形神兼备之作。
"妙!妙!妙!朕真没想到照儿的画艺如此出神入化,我儿才华横溢。"
弘治兴冲冲地将画展示给侍立一旁的李荣,李荣也竖起大拇指,称赞太子画得好。
"叮,你的画作令李荣赞叹不已,浪值+500。"
"叮,你的画作令刘瑾惊叹,浪值+200。"
"叮,你的画作令"
明朝画坛崇尚神韵而非形似,李荣初次见识到素描技巧,深感奇妙。
"父皇,儿臣已背完《礼记》,能否继续钻研玻璃工艺呢?"
弘治脸上微红,太子制作玻璃是为了充实国,自己却反对甚至设阻,还让他背诵《礼记》。
"太子还在生朕的气吗?"
"并非如此,父亲允许我研读《礼记》,我明白即使未能熟记,父亲也不会责备。但父亲是一国之主,言出法随,我作为儿子,必须尊重并贯彻父亲的教诲,不能让人有所非议。我也明白父亲的考量,刘大夏的行为虽打着忠诚的名义,我们若继续计较,只会显得朱家气量狭小。父亲的处置明智,既给了我教训,又顾全了刘大夏的颜面,小事一桩,无需深究。"
弘治惊讶无言,太子的洞察力超乎他的想象,原本他还担忧太子会对此耿耿于怀,准备去宽慰一番,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
"你能理解父亲的困境,我很欣慰。无需对刘大夏怀恨在心,他毕竟仍是忠心的。"
"忠心不应成为他肆意妄为的借口。他有尊重过我吗?在我面前,我只是一个孩子,他并未真正把我当作太子看待。今日之事,根源在于我没有达到他们期望的太子形象。父亲,假设,只是假设,当我登上皇位,却没有成为他们心中的理想君主,他们会如何应对呢?"
历史上正德溺水身亡,年仅三十一,身体健壮,并非虚弱的皇帝,一次溺水就丧命?尽管无法查证真相,但其中的疑点重重。
"哎!"
弘治深深叹息,太子的想法有些骇人,似乎对这些臣缺乏信任,这绝非佳兆。
"你过于偏激了,皇帝与士大夫共同治理国家,你应懂得,即使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读人本就稀少,有能力成为朝廷重臣的更是凤毛麟角,因此我们要厚待他们,只有这样,天下才能安宁。"
朱厚照想指出父亲过于纵容这些臣子,迟早会出问题,但他选择沉默。
"若读人稀少,我们就让更多人有机会读,这样国家就能拥有更多杰出的才俊为国效力。"
"道理虽如此,但你知道培养一个读人需要多少心血吗?"
"我正在思考解决之道。比如,我绘画用的笔,比毛笔经济且写便利,有了这样的工具,写成本将大大降低。未来若能找到更廉价的造纸方法和简便的印刷技术,降低读成本,读人自然会增加。"
弘治手中把玩着铅笔,仿佛开启了一个全新的可能。如果如太子所说,读成本降低,读人自然会增多,虽然困难重重,但太子已迈出了第一步,只是他的考虑还不够全面。
"很好!有这样的志向是件好事。但你是否考虑过,读人多了,耕种土地的人就会减少,粮食不足,如何养活天下百姓呢?"
"只需提升土地的生产力,孩儿愿令我大明国,每个人都能饱餐,每个人都有可读。"
弘治皇帝听罢,只觉得太子不过是童言无忌,根本不理解让所有人温饱是何等艰巨的任务。自古以来,丰年尚且有人挨饿,若是灾年能保百姓不死,便已是难得的明君,更别提普及教育了。
见弘治面带疑虑,朱厚照坚定地回应:“父皇,请您拭目以待,孩儿定会证明给您看的。”
"好吧,照儿有如此抱负,必能成为一代贤君,朕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弘治皇帝仿佛重新审视着自己的儿子,尽管话语有些异想天开,但至少表明儿子心中装着国家和人民,这就足够让他欣慰了。
弘治又与朱厚照交谈片刻,叮咛他要多读,随后起身回宫。朱厚照深知,仅靠读无法实现他的愿景。他需要的是更多的知识和技术,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和技术。刚才作画的经历让他获得了不少浪值,似乎找到了新的积累方式。
"刘公公,你又握着尖刀,难道又要行刺本宫不成?"
刘瑾欲哭无泪,上次他还装模作样,这次竟连表面章都不做了吗?这刀明明是你递给我的啊。
刘瑾连忙跪下,将刀扔在一旁,哀声道:“太子爷,老奴冤枉啊。”
朱厚照默不作声,双臂环抱,侧头注视着刘瑾,他的眼神分明在说,他知道这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刘瑾……
午后,熙熙攘攘的街头多了一处画摊,一位儒雅英俊的年轻人正在画画,吸引了众多女子的目光。他的绘画方式与众不同,别人都是平铺纸张,他却将纸夹在斜立的画板上。他的笔也奇特,看似只有笔杆,却能在纸上留下精细的墨线。
渐渐地,这个奇特的画摊聚集了一圈观众,好奇这位俊美公子的画艺如何。
那年轻人正为对面的一位中年人画像,但对方似乎并不情愿。
"老刘,笑一笑嘛,别摆出那副苦瓜脸。"
听见太子的话,刘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