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落姐?阿渝哥?” 清嘉的声音传来,林思落看过去。 “你们还没回客栈吗?”清嘉摇着彩铃从浮月桥上跑下来,看见桥下的两人,开口打了个招呼。 刚才落了飘了会雨,清嘉寻了个屋檐躲了一下,等雨停了就想着抄近路往浮月桥这边走,没想到却是碰到了林思落和南时渝两人。 “哦,正要回去呢,清嘉也快回去吧。”南时渝迅速反应过来,搭完清嘉的话后就拉着林思落走了。 清嘉蹙眉,拾起地上的伞,摇着彩铃继续往回走。 林思落的酒还没全醒,清嘉刚才又突然冒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南时渝拉着走了,整个人现在都还是懵了。 看着南时渝搭在手腕上的手,林思落有点回过神来,猛的抓住,反手就是一扭。 没有预料的错位声,因为南时渝很快反应过来,再顺着林思落手上的力道一个旋身,再伸手一搭,反客为主把林思落给制住了。 “南时渝!上一次这么孟浪的人被本公子教训了一顿,半年都没下来床……” “别这么大火气啊思落……” 手上使不上劲儿,林思落抬头一个后脑勺朝南时渝下巴撞去。 “嘶!”南时渝松了手上力道捂住下巴。 林思落还想抽出自己腰上的软剑的,但一摸,腰上依旧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自己亲手把它给埋了。 又飘起了雨。 两人在瑀原下的第一场雨里赤手空拳打了一架,林思落虽然喝醉了,但手上力道不减,又因为醉了,手上动作毫无章法。 说是两人过招,倒更像是南时渝陪着林思落撒气,只拆林思落的招数,有时还会扶一把没站稳的林思落。 闹了半柱香的时间,林思落就累了,还说明天接着打。 南时渝掸去林思落身上的水珠,背着昏昏欲睡的林思落回了客栈。 “南时渝,你刚才为什么要咬我?”趴在背上的林思落嘟囔一声。 “我没有咬你。”南时渝无力地反驳。 “不可能!都破皮了,你就是在咬我!”林思落一口咬定,不管南时渝怎么辩解都不改口。 能够和师父一起谈经论道的南时渝头一回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无可奈何。 “是是是,就算是我咬了你吧……” “算是?”林思落又闹腾起来,“咬了就是咬了,怎么能说是算是呢!” “对对对……”南时渝偏了下头,把林思落手里的耳朵救了出来,“咬!我就是咬你了!林小祖宗,这些满意了吧?” 林思落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小命来:“先国师不会半夜提着剑过来找我吧?我招架不住的……” “……” “我不想遭雷劈……” 南时渝在客房前将林思落放下:“时候不早了,别闹腾了,快进去休息吧。” 眼神里尽是温柔耐心,但林思落迷糊得看不清,抓住南时渝的袖子质问: “那你说,我怎么招你惹你了?你犯得着咬我?” 南时渝捧住林思落的脸颊,低头将额头靠在了林思落额上。 “是我自甘堕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招惹的你,都是我……” 仿佛是在耳旁呢喃,低沉、郑重,引诱,想要将人拉入,一起同流合污…… “是我祸及你了,但我就是想要祸害你,我赖定你了,林思落。” 微微仰起头看向南时渝,南时渝也在直勾勾的毫不掩饰地看着自己。 要是以前,林思落早就一拳抡过去了,但是呢……南时渝这眼神过于摄人心魄,让人不敢直视却又想凝视探寻。 心口隐隐作痛,南时渝选择了忽视,向来被大庸百姓奉为神明的明昭阁之主,此刻正低下头,一点一点的靠近,小心翼翼又满是虔诚。 林思落看着南时渝越靠越近的面庞,迟钝地往后退开,用手捂住嘴唇。 “你还想咬我!” “不是咬……” “换啃的?” “……” 南时渝心里涌上一阵心力憔悴,无奈地笑了笑:“你这……那是相濡以沫。” “得了吧,”林思落无情嘲笑,“就你这相濡以沫,那鱼没□□死,倒是先被你咬死了。”说着推开门要往里面走。 “今晚的事,你明日会记得吗?” “不知道。” 折腾了半宿,林思落累得满脑子只
有上床睡觉。 关到一半的门突然被拦住,南时渝跨进门后反手关上门,一把把林思落抵在门上。 “你这是又发哪门子疯!” “相思入骨,给治吗?林思落,我要向你求亲!”语气十分郑重。 林思落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后又笑了。 “婚给谁?整个大庸谁敢接明昭阁的庚贴?林府不接强塞进来的庚贴,也不是谁递上来的庚贴都收的。” “那是自然。两情相悦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接过我的庚贴。到时候,三六聘,十里红妆,血色罗裙,漫天红纱,一样都不会少。” 林思落赞同地点点头:“想得太美。我要休息了,现在,烦请南公子移步,回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趁着南时渝一个不留神的功夫,开门,赶人,关门,动作利落麻利,眨眼之间便完成了。 “可算是清净了!” 林思落拴上门,随后跳上床榻睡觉去了。 门外的南时渝久久不能缓过神来,转身时瞳眸里是一偏幽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