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换命的另一方是谁吗?”
少年鬼见薛挽歌的样子,想她应该是没心情再问,于是对执绋问道,知道另一方才是最重要的,毕竟所有因果都起源于此。
执绋变幻出一支毛笔,笔尖上沾着一点金色的墨水。她在薛挽歌那一页勾画几笔,一个红色的名字显现——
陈熹。
……
不知怎么回事,近些天天气总不好,乌云压境,隐隐可见电闪雷鸣,一副马上就要暴雨倾盆的样子。
男人从超市里慢吞吞走出来,手上拎着购物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超市里出来那一刻,天上的闪电好像更活跃了些、雷声也更大了些。
……错觉吧。
男人咕哝,加快脚步,眼看要下雨,还是得早点回家。
他把帽檐压低,埋头朝着公寓的方向赶。却没注意到,他的身后,一个女人步伐款款地跟着。
男人回到家,打开灯,格外狼狈。方才他走到一半大雨便倒了下来,将他淋得透心凉。
“晦气。”
男人咒骂一声,摘下帽子、脱掉外套,连着买来的东西一块扔沙发上,也不管上面的水会不会弄脏干净的沙发。
他照常进卧室洗澡,完全没发现明明已经被关上、没有钥匙无法从外面打开的家门,一点一点打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门后——
却空无一人。
外面电闪雷鸣依旧,屋内的电灯仿佛是被人扼住咽喉垂死挣扎的飞鸟,明明灭灭,试图放出一丁点求救信号,最后,湮灭。
房间陷入黑暗,和寂静。
“搞什么!”
男人顶着满头泡沫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只匆匆围了条浴巾,堪堪挡住下半身。
男人心道这几天真是倒霉极了!半路下雨不说,还突然停电。
前两天去医院,遇上医闹的——差点被捅一刀!走路上,明明路上平坦得连沙子都微小不可见,他也能走着走着崴脚!更别提动不动遇到高空坠物、外套卡电梯里头等等等等。
男人摸着黑拿起手机,用手电筒照明,找到家里的电闸,检查了半天——没跳啊,那怎么就停电了?
他顶着泡沫打物业电话,对面一接通就咆哮开了,似乎要将最近遇到倒霉事的憋闷都发泄在这一通电话里。
“怎么回事,我这里怎么停电了!……电闸没跳!……电费我昨天刚交的!……你们这物业怎么做的,不是这停电就是那停水!啊!我交的物业费还不够……”
怒骂截然而止,男人没搭理耳边电话里物业工作人员的询问,像是被吓住了,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房间里是黑暗的,只有男人的手机亮着一点微弱的光芒,男人看不清女人的样貌,只隐约感觉出那是个女人。
冷意从后脑幽幽爬上脑顶。
如果没记错,他是关好了门的,眼前这个一见就十分陌生的看不清脸的女人不可能拥有他家里的钥匙……
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是谁?
……她、她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