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言冷冷看向曾和,他只得收起那副呆样,将脸转向房门。然而待梅言回头,他又情不自禁地看向赛英。
只见赛英拉开江黛青衣带,问道:“衣着精美,组佩华贵。”低头去闻她颈下熏香:“此香也是闻所未闻,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江黛青妖妖娇笑,举目答言:“人?就没想过我乃‘异类’?”
赛英心头微紧,然而突然出手,扯开了江黛青衣衫:“倒要看看,何异之有!”露出她亵衣,乃是一套黑色的,更衬得江黛青病后青肌冷艳不尽。
“黑色裹胸?”赛英似被迷惑:“倒真是生平仅见......”她丹指缓缓划过上面绣纹,月夜荷塘,正是白莲。
“白莲?”赛英叨念着:“百年好合?”嵇元取的,正是这个意思。
赛英冷笑道:“曾和!给我睡了她!”
梅言和曾和都是一惊。
赛英欲要起身,却被江黛青抬腿拦下,翻身骑跨在她身上。不见她害怕,倒听她娇笑:“怎么?你自己没这个本事?”
江黛青宽衣解带,似是比她穿衣要熟练。赛英被扯落衣衫,羞恼起来,红着脸翻身复又将她按在身下。正将手伸向她亵衣,门突然被踹开,叫屋内众人尽皆呆住。
风艾进来,看到床上光景微愣,旋即失笑:“万万没想到,王妃会是在下的那个......”
赛英和曾和,同时失声:“王妃?”
风荇越过风艾,看到此情此景,冷着脸走来,一把拉开赛英,拽起江黛青,坐在床畔替她整理衣衫:“胡闹!”
江黛青不满,耸耸肩道:“陪她玩玩儿......”对风荇笑道:“拖延一下时间嘛!”
“玩够了没?要不要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多玩几天?”风荇冷冷问道:“丢下夫君担惊受怕的!”
江黛青听了慌忙抱住风荇手臂:“别!这里.....肯定有那个吧......”风荇好笑起来,便绷不住他那冷清的脸色了。梅言也无奈摇头,带笑叹息。
赛英怒不可遏:“你们什么人!”她向外走得两步,便被风艾拦下:“我的人呢?”
“四仆两奴,尽皆受缚!”风艾似笑非笑道。
江黛青起身,对风荇道:“我们走吧,别叫君善记挂!”
“哼。”风荇替嵇元抱屈:“你这才省起他记挂你?就那么急匆匆自投罗网,他听说,脸色都变了!”
“那......有没有为难你?”
风荇没有回答。嵇元深知,风荇不比他少牵挂江黛青。他这个“兄长”点了头,江黛青的先斩后奏,嵇元也只得咬牙认下。
赛英见大势已去,却不认命,回头看一眼梅言,就要挟持他。风艾单手拽脱了她手肘,叫她惨叫起来。
曾和连忙起身扶抱住赛英,跪地向风艾讨饶:“大人!手下留情!”却被赛英唾道:“呸!你向谁讨情!”她怒道:“贱骨头!”曾和默默不语,却难掩忧戚。
“给我把她的嘴堵上!”江黛青冷冷道:“听见她说话我就心烦。”又看向曾和:“那是她的另一个人质,暂且一同收监!”
赛英怒视江黛青,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风艾掐住下颌。才与他一对上视线,就被他利落地捏掉了下巴。顿时疼得冷汗直下。
曾和向江黛青求情:“王妃开恩!”见她不看自己,又转向梅言,扯住他衣袖:“先生!求你!”梅言十分不忍,将他扶起:“不过是些皮肉之苦,接回脱臼处不影响什么的,也不致命,你忍耐一些。”他原不知,梅言貌虽柔善,心肠却冷。
知道他们是官家的人,赛英气数将尽,曾和悲伤不已。
江黛青当先出来,风芪、风芨一齐向她一礼。身后地上,跪着赛英那六个手下。
“怎么?”江黛青问风荇:“就你们四个?”
“不到二十个贼子,出动四名风行卫还嫌不够?”风荇与江黛青说笑:“王妃架子挺大!”
江黛青笑道:“再大也大不过你这个兄长!”她问道:“这里好找吗?我来时林密洞深,真怕你们找不到。”
风荇面无表情地回道:“什么林密洞深?我们本来是带着一队人马来的。因为找不到路,叫他们在山庙候着,只我们四个寻声而来,援壁而下的。”
江黛青惊呆在了原地,风荇向前走了两步,才回头得意洋洋地看着一脸震惊的她。梅言踱到她身边,也是无奈:“你还不了解他?”
江黛青看梅言一眼,却问道:“你想必也不知道路径吧?”
梅言是被打晕了带回来的,理所当然地摇摇头。众人就见证了江黛青的高光时刻。只见她昂首挺胸道:“都跟我来!”兴高采烈地走了几步,看看四周,才发现来时的洞口在另一侧:“嗯......那边!”逗得大家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