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两败俱伤

待到人影消失,路南枝又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夕阳,这才关了门头昏脑涨的回了二楼。 没过多久,何安便送来了晚饭,饭菜却比平日丰盛不少,每日里虽有一荤菜,但也只是混夹着些许肉丝,今日确是一小碗纯纯的红烧肉。 虽然来的时日不多,但路南枝也能觉察到逍遥门众人的日子确是过得十分朴素,虽不愁温饱,但能像今日吃上一碗红烧肉,确是极为难得的丰盛了。 路南枝有些好奇,不禁问道, “何安师妹,今日是什么日子,饭菜竟是这样好!?” 何安脸上透着喜气,声音更比平日飞扬了不少, “明日便是莫看掌事的生辰,师兄们杀了几头猪,要为莫看掌事庆祝呢!” 路南枝又想到莫迟要学编草兔子的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送师傅的 生辰礼物。又听何安说起杀猪,心想为何不直接买了现成的猪肉来的方便,便问出疑惑来, 何安笑了一声,说道, “咱们后上有一大片空地,专门用来种各种蔬菜瓜果和粮食的,且师兄弟们仍在开垦,以后能种更多,咱们又养了鸡鸭鹅,猪牛羊一类的肉食,基本上能自给自足,如额外有其他需要,再请示莫看掌事,待了拨款,便可下山采买。” 何安将碗筷递与路南枝又接着说道, “为了不耽误大家练武,莫看掌事又将耕种圈养等制作了详细的劳作日程,大家按照此表轮流劳作即可。” 路南枝实在饿得不行,便一边吃一边听,又听得何安说道, “此外,每年何时耕种,种些什么,以及如何栽种粮食蔬菜,全听莫看掌事安排,是以咱们才能衣食不缺。” 说道此处,何安不禁感叹道, “莫看掌事当真是博学多才,简直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 路南枝听了,也不由得暗中称赞一声好本事。 这偌大一个门派,不论在武林中的地位如何,总会有人虎视眈眈,将其视为养料,妄图吞并入腹以壮大自己,这其中凶险可想而知,不得不防。 于内又要负责每个人的生活以及日常安排,使其有序的运转着,简直就像在管理着一个小型国家,光是想想路南枝都觉得心累,不由得也对莫看掌事敬佩起来,便打趣的说道, “莫看掌事这等才子,难怪眼光要高,是以如今还未成家,真不知世间要怎样的女子才能入了他的眼。” 闻得此话,何安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莫看掌事早在十多年前便决定此生绝不娶妻,惟愿孤独终生,是以才收养了莫迟,以继承掌事之责。” 吃得正香的路南枝突听到这话,被震惊得连连咳嗽,鼻涕泪花俱流,何安忙帮着拍了一会儿后背,又喝了几口汤,这才算止住,顾不得仍难受着,路南枝又问道, “莫看掌事为何有此决定?” 何安摇摇头叹着气只道不知。 两人又聊了些闲话,何安这才收拾饭碗离开,路南枝则强撑着精神看完了莫迟给她布置的作业,这才洗漱一番,浑身酸疼的上了雕花大床。 一夜无梦,似转瞬间到了天明。 路南枝于天刚微亮时便爬了起来,心里虽抱怨着顾醒风那瘟神,却又不敢耽搁,只草草的洗了漱吃了早饭,便赶往清风阁。 待到了那边,路南枝照例看了一回美人舞剑,一边看一边却神游起了天外,正想着要如何求师傅摆脱顾醒风时,却突然听得清冷之声传来,惊得路南枝瞬间回了神,忙打起精神来。 只见顾醒风并不没去那竹荫处,而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眼中又藏了火气,路南枝暗叫糟糕,连忙说道, “醒风师兄,南枝在听!” 话刚说完,只听得嗖的一声,随后便是一声声脆响,顾南枝只觉一阵风从自己得颊边略过,随后几缕头发便飘落而下,而顾醒风手上的剑,早已穿透根根长竹,隐没于竹林深处。 路南枝心上一颤,随即身上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头发,心中也冒了火,咬着牙问道, “醒风师兄这是作何?” 顾醒风仍冷漠的看着她,晨光照在他的脸上起了一层温润的光,只嘴边带着疏离,慢慢说道, “心不在焉,该罚。” 路南枝默默攥紧拳头,片刻后又松开,复又攥紧,如此反复三次,这才低下头掩了面目,拱手说道, “南枝定将谨记。” 片刻,又听顾醒风道, “从今日起,六清将助你练功,以更快筑好根基,

待日后好处自知。” 说完便也不管路南枝作何反应,直接回了竹荫处。 路南枝刚才受了惊吓,又忍着气,乍一听这话还反应不及,待一细想,心中便又骂了起来,刚想大声争辩,直觉眼前一花,六清已站在了跟前。 路南枝心里叫苦,却严肃了面目,只说道, “我打不过你,我不跟你打,你打我就是欺负人,我要找师傅告状的!” 六清面无表情, “南枝师妹请自便,主子吩咐我只用你学的那套拳法,你也未必会输。” 输?我管你输赢!反正别想光明正大的揍我,顾南枝打定主意不和六清打,便胡搅蛮缠起来, “你叫我师妹?师妹也是你叫的,我是师傅亲传弟子,你竟敢不放在眼里,我要去师父那告状!” 说完路南枝便朝外跑去,六清额上流出两条黑线,只转瞬间又将路南枝截住,只说道, “南枝师姐请出手。” 路南枝勾起一笑,嘿嘿道, “六清你知错就改,我今日且饶你一次,还不速速退去,莫要真惹恼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六清不为所动,依旧道, “南枝师姐请出手。” “六清你当真要对我出手,你这是要断逍遥门根基,难道你要和整个逍遥门为敌!?” 六清又流出流来,心道只是切磋而已,主子又没让我要你命,也不敢再耽搁下去,遂改了口风道, “南枝师姐承让,恕六清失礼了!” 说完,她便率先出手,袭向路南枝的面门,路南枝哪敢接下,再把自己这细胳膊细腿打折了,哭都没地方哭理去,便撒腿就跑,一路被六清追得东躲西藏,虽然多多少少也挨了些拳脚,但好在没受什么大伤。 一跑便是小半天,就是六清都累得有些受不了,更别说路南枝了,只见路南枝额头满是汗水,身上的青衣更是已经湿透,她弯着腰,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出来。 六清也累得有些恼火,当即脚下蓄力,直接踹向路南枝胸口,路南枝已没了力气再躲,只觉胸上一疼,身体便直接倒飞了出去。 倒下的路南枝再没有起来,她仰面躺在地上,似是晕了过去,六清见此暗恨自己失了轻重,忙去查看路南枝的状况。 刚蹲了俯下身待去仔细查看,只觉一双手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随即路南枝便睁开了双眼,那眼里满是灵动,一张干瘦的脸更是笑得灿烂,只听她道, “六清师妹,咱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话音未落,路南枝的笑脸便越来越大,只听咚的一声,六清只觉脑袋一昏,身体瞬间便失衡倒在地上,幸亏功底深厚,只片刻她又清醒过来,这一清醒,便觉额头隐隐作痛,用手一摸,更是钻心的疼。 待要起身,却见一片青衣映于眼前,六清后背一凉,忙从地上爬起跪好,垂着头道, “请主子责罚!” 顾醒风居高临下的看着路南枝,那清俊如仙的脸上并无波澜,只嘴角与平日不同,似隐隐藏了个笑意,再一细看,却与平日并无不同。 他这么看了一会儿,便蹲下身将路南枝抱了起来,这么一入手,却是觉得轻飘飘的似是没什么重量,抱在怀里更是有些咯手,仿佛是一堆骨头撑起了一副皮囊。 顾醒风皱了皱眉头,想将她扔给六清,半路却又缩回了手,转身朝明月楼走去。 六清心惊胆战的跪于原地,片刻后又听得主子那清冷的声音传来, “自去领罚!” 六清呼了一口气,拜谢自家主子后,便迅速消失不见了。 顾醒风抱着路南枝一路回了明月楼,将她扔上床后便下楼想要离开,行经桌时又看到铺了满桌子的纸,上面全是歪歪扭扭的字,显然是刚学写字不久。 他微微皱着眉,这字着实难以入眼,待要转身离开时,一副小画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顾醒风将那副小画摆正,细看时,只见上面画了一个极其可爱的小老虎,虽寥寥几笔,却极为传神,那老虎虽样貌可爱,但霸气却不减分毫,只是裂开的虎嘴里面却只有一颗牙,又见旁边题了几个歪扭大字, 再要威风,牙全拔光。 顾醒风初看时觉得有些意思,又一想却嗤笑出声,于是便将那小画揉成一团仍于地上,这才出了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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