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久一被眼罩遮住的双眼愈发潮湿。
那些过往,真的不能碰,一碰就撕心裂肺的疼。
更何况此时,那个人就在她身边,一个过道的距离,身份确天差地别。
久一拿掉眼罩,从包里拿出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
她透过镜子偷偷向侧看去,舒若申睡着了,头冲着她的方向,沉沉的睡去。
刚才他是在看着自己吗,他的梦里又有谁呢。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正在下降。
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着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将电子设备调制飞行状态。
请您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
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飞机将在30分钟后抵达长乐机场,地表温度3摄氏度。”
听到广播里空姐的声音,舒若申皱了皱眉,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久一忙又把眼罩戴上,不敢再看他。
飞机平稳后,久一摘下眼罩,假装刚刚睡醒的样子。
舒若申已经清醒了,他打开行李架。
背上自己的双肩包,然后把久一的行李箱也一并拿了下来。
他没有要给久一的意思,直接牵着行李走下飞机。
久一见他拿了自己的行李也没做声,就这样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空姐一脸茫然,原来这俩人是认识的,那怎么全程毫无交流。
南方的城市闷热潮湿,踏在廊桥上,一种全身衣服都贴在身体上的不适,瞬间袭满久一全身。
今晚有应酬,她穿了件比较正式的黑色真丝吊带连衣裙,胸前几层褶皱设计。
短发抓出几层纹理,珍珠耳环,一条老花项链,手上叠戴了两只手镯,脚下踩着丝绸羊皮底半拖高跟鞋。
手拿莱茵石花扣丝绸包。
她本就有10的身高,穿上高跟鞋穿梭在机场里,好似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舒若申下了飞机一路都在打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说话声音有点大,能让久一听见他是在跟租车公司联系,而不是其他人。
久一见他打电话也想起曲成,她拿出手机,曲成并未发来任何消息。
她本想直接打过去,犹豫再三,还是只发了条信息,“我落地啦,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
然后像完成工作打卡一样,把手机放进包里。
至于久一为什么不爱打电话,大概是怕被拒绝吧。
小时候,她几乎每天都被锁在他爸办公室。
她经常打电话问父母什么时候来接她,那边都是不耐烦的语气,指责她频繁打电话,会给他们添麻烦。
所以久一从小到大,对打电话都很有阴影。她害怕听到电话那边拒绝的声音,任何理由都无法让她接受。
索性就不打了。
这个习惯,在当时跟舒若申在一块时,也没有改掉。
哪怕舒若申不会错过她任何一条信息,也几乎等不到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