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歌的脑袋枕在他的肩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努力地排除自己心中万千复杂情感,内心已经有了盘算,要和秦秉琛坦白一切。
坦白她和宋枭寒从头到尾发生的起因过程乃至现在的未知,她瞒着他和宋枭寒百般纠缠让她心中的愧疚感加深,更是得知了在上一辈中发生的事情,她两次大闹宋家,与他之间不可能再没有隔阂。
宋枭寒消失将近半月,连宋家人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他到底做什么去了?真是好奇又让人琢磨不透。
白浅歌缓缓地坐直起身,“琛哥,你说,宋枭寒究竟做什么去了?为什么宋家出事还是和她母亲有关他也不现身。”
“他很快就会现身了。”秦秉琛眯了眯眼,有些意味深长。
她听懂了这话中深意,难道琛哥知道些什么吗?
没一会,他们便是抵达了北府,一下车白浅歌呼吸到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她想着回来了先好好地补睡一觉,但是秦秉琛却是拉着她直接往楼上走去,她有些不解他要带她去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他的脚步。
他们走进衣帽间,一进去白浅歌便被最中间那件流光溢彩的正红色嫁衣吸引住目光,她的眼眸里有惊讶,欢喜,还有些无措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轻颤出声,“琛哥,这?”
“小五,去试试,按照你的尺寸做的,定不会有差。”秦秉琛脸带笑意。
她没有想到,他的速度如此迅速,连嫁衣都已经替她准备好了,还没有上身光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需一针一线,采用上等的丝绸和珠宝精心制作,裙尾长摆摇曳极地三尺许,金丝缝边,缨络垂旒,裙上绣着凤凰的样式,瑰丽非凡。
白浅歌一时还没有完全回归神来,而门口的白芷已经领着佣人进来,“主儿,我们帮您换上吧!”
秦秉琛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在外面等你。”
待他走后,白芷便是招呼着佣人给白浅歌换衣服,衣着繁琐,所以花了不少时间,门口的秦秉琛很有耐心,等待着他的新娘。
许久,终于有动静传来,他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目光从手上的杂志移开,缓缓地看向衣帽间的方向,便是瞧见一女子穿着火红的衣裙,一步一走,裙摆托坠,华贵与艳丽相互交辉,窗外的阳光透进来,落在她的身上,一举一动间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眼眸流转,目光灼灼地瞧着她朝他走来,不自觉地深呼吸了一口,她扬着好看的笑容,在他面前站立,询问道,“好看吗?”
秦秉琛被她的话拉回思绪,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他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眼神落在她的身上都舍不得移开,毫不令色地夸奖,“小五是美人胚子,我可得看好了,不能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白浅歌听着他的话,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她故作开玩笑的神态,“是我应该看好琛哥,不能让外面的莺莺燕燕有机会接近你,万一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他脱口而出,“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我最怕的是你会离开我。”
她轻垂眼眸,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内心愧疚不已情绪泛滥,她摇了摇头,“不会,和你,我愿意生死相随。”
他们之间早已经不是什么恋人关系,是家人,是不会轻易割舍的,她说愿意生死相随也是真心话,绝不是一时上头胡乱哄他的话。
秦秉琛牵过她的手,“娶你是最重要的事情,别人有的你也会有甚至比他们更多,小五,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我信啊!”她的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听到她的话,秦秉琛的心里很是欣慰,拇指轻轻的摩挲她的手背,问道,“这件婚服你喜欢吗?”
“喜欢,尺寸刚刚好,料子穿在身上也好舒服。”这件衣服她是真的喜欢,毕竟这也是她这一辈只有一件的事情。
两人看着对方都很是默契地笑了,秦秉琛道,“从前我就答应过你,终有一天我会给你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希望我们还有很多的岁月可以让我对你好。”
“会的,我们还有很长的岁月要走。”白浅歌顺着他的话。
他忽然十分郑重与她道,“小五,这么多年我和颜妍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等一切了结,我答应你,及时抽身。”
“当真?”白浅歌不可置信的出声。
秦秉琛的另一层身份和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是白浅歌的心头顾虑,虽然知道他不可能轻易脱身以及放弃那一切,但是风险实在是太大。
虽然带来的利益可观,如若是被人知晓,那将会是大难临头。
这也是秦秉琛不让她插手的缘由之一,就算是有一天真的瞒不住了,在九州浮出水面,至少他可以把她撇得干干净净,保白浅歌可以安然无恙。
“为了你,我得惜命。”秦秉琛笑道,他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了,不过还需要时间筹谋,沾手容易抽身难,但只要他带有那个身份一天,底子就永远都不干净,他选择揽下摄政王这个职位
也是为了有一个明面上干净的身份,给她正大光明的一切。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有想要守护的人。
“琛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颜妍可以平安无事,我知道你们有还未做完的事情,不了结你们这辈子都会有遗憾,所以我支持你的一切做法,弱肉强食,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公平是需要自己创造的。”
“小五,你最懂我。”秦秉琛看着她的眼里都是带着笑意的光芒。
他是个肮脏的人,他自地狱而来,偏巧遇见落魄狼狈时遇见了这么一个人。她眼底和他一样的阴郁吸引了他,激发了他内心为数不多的好奇,他慢慢得知,她和他的母亲一样,都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是命运对她不够好,他怎么能让她走他母亲的老路,她值得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