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穿好了衣物,率先一步前往了富察贵人的宫中。
等到皇上走了以后,安玲容慢慢悠悠换上了厚衣裳,独自坐在铜镜前描眉。
下一秒,面部遮着面纱的宝绢和宝萍走了进来,见到安玲容起来后,跪着道:“娘娘,吩咐的事情奴婢们已经办妥了,富察贵人这一胎……”
安玲容没有回头,问道:“皇后是下了毒,还是想借着皇上没有查明真相前,打掉富察贵人的胎?”
宝绢和宝萍互相对视一眼,最终,还是交由宝绢来说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富察贵人这些天一直在服用补气血的药物,并且在前几天听从了太医的话,熏了艾,扎了针,目的就是为了保证胎儿生下来后,是个健康的孩子。
可是富察贵人忘了,有的时候气血补的太足,再去烧艾和扎针,很容易产生反效果。
补多了,也会造成胎儿的早产,或是出现新的毛病。
“也就是说,皇后一开始没想着打胎,只是想让富察贵人在生产的时候,因为胎儿太大,导致难产而亡?”
“好一个去母留子,齐妃的三阿哥是不值得她老人家惦记,还是说想利用富察贵人的母家,为她的家族做出贡献,铺路?”
安玲容笑了笑,回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宝绢和宝萍,道:“行了,既然还有得救,那就把之前的事情全都收网吧,我相信太后是不愿意见到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掉留着皇家血脉的人。”
“娘娘,此事一旦惊动太后,事情极有可能收不回去了。”
宝萍一听安玲容要去请太后过去,抬起头,下意识想要劝阻自家娘娘。
虽说她是知道安玲容的手段,凭借一己之力让江南地带的香坊开遍大江南北。
但是,人言可畏,后宫中的算计比比皆是,她怕娘娘万一出现了什么纰漏,导致满盘皆输啊!
而且娘娘贵为妃位,已经不需要那么着急往上攀升了。
安玲容不为所动,冰冷的眼神望着抬起头的宝萍,缓缓道:“宝萍,当年我是让掌柜教会了你和宝绢如何生存,如何算计,但你唯独漏了一点。”
“我,安玲容,在这后宫立足的根本,每一步的算计,从来都不是优先保障自己的安全,我敢赌,也不怕输。”
“奴婢明白。”
宝绢和宝萍下去后,安玲容瞧着外头站立的几个宫人,吩咐道:“抬轿,去富察贵人那儿看看。”
等到安玲容到达灯火通明的宫中,就看到宫女们捧着一盆盆打好的热水,慌张的往内寝里送。
皇上和赶来的敬妃,甚至是端妃都坐在那儿,焦急等待着里头的情况。
端妃瞧着安玲容坐着轿子,缓缓落地,开口道:“安妃也来了。”
在端妃的提醒下,坐在位置上的皇上抬起眼皮,惊喜地看着缓缓走来的安玲容,关切道:“朕不是说让你待在寝宫吗?天冷,容易着凉。”
安玲容缓缓行礼,随后才说道:“臣妾担心富察贵人的身子,实在是睡不着,于是想着陪皇上一起等。”
说着,她的眼睛扫向端妃和敬妃,感叹道:“皇上你看,端妃娘娘和敬妃娘娘隔着好几座宫殿,也来看富察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