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问我,是想我去还是不想我去?”
顾锦婳笑看着裴瑾瑜,“还是说,上春日那一日风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婳婳。”裴瑾瑜淡淡一笑,无奈扶额,“我在所有人的面前都可以稳重自持,唯独在你的面前藏不住任何秘密,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无法宣之于口,如今我想说的全在来日要做的事情当中我知你无法将心再放在我的身上,如今唯一所求的便是将来有能力护你周全。”
“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就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一旦将来,太子坐上皇位,他首当其冲,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当年钦天监的一面之词,便害得武侯府家破人亡,而你因为是女子,所以才躲过这场浩劫,但是太子和皇上却始终不会放过你的。”
“我父皇生性多疑,他当年坐上这个皇位,也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如今心虚,害怕皇位转落他人手上也是自然的事情,听我一句劝,这些日子好生保护好自己,离王叔先远一些,待我事成之后,自然会放你跟王叔远走高飞。”
顾锦婳眸光闪烁了下,“远走高飞?”
她轻轻一笑,“远走高飞,若当真如此容易的话,我们两人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不过你跟太子之间谁能坐上这个皇位我倒更希望坐上皇位的人是你太子只知自己享乐,却不顾天下百姓的安危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君王而你亲身经历过战争,知道战争的险恶,自然也清楚百姓们的困苦,我希望有朝一日你坐上那皇位能够不忘初心。”
“这是自然。”
裴景瑜收回视线,“那日宋息川前来你的府上说出了一些化,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之所以过来,不是我指使他的。”
“我当然知道。”
顾锦婳看向裴瑾瑜,“小的时候你来过武侯府无数次,我从来不喜欢看这些本画册,而你偏偏喜欢这些,日日待在藏阁里,恨不得永远不出来宋息川说藏阁里有我爹娘留下来的一张藏宝图,我还有些惊讶,只是这件事情我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既然想要找藏宝图,那我就让人把大门敞开了给他找,若是找到了,那就算他的若是找不到,也算是为我洗刷了清白。”
“他领着人在藏阁里找了一整日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一张藏宝图,现在你也该放心了。”
“走不过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闲言碎语反倒是唬住了宋家的人,我若是早知道有藏宝图这件事情会让你受到这么多的伤害,便早早地从战场回来了,也不会让你陷入两难境地。”
裴瑾瑜每每提起这件事情,便心痛不已,仅仅是几日之隔,他当时若是早回来几日的话,婳婳兴许就不会遇见王叔了。
“这世上的一切都自有定数,或早或晚都是命中注定的,在我儿时的时候,我们曾经有过十年的欢乐时光,这已经是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这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大家都向前看吧。”
天上落雪,顾锦婳抖了抖身上的斗篷,往屋檐底下躲了一下,“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上春节那日,我在宫中等你。”
顾锦婳淡淡一笑,“我会和裴君泽一起前往。”
裴瑾瑜不再多说,转头大步离开。
顾锦婳送走几人,回过头,便见裴君泽站在院中一棵红霉素。
她缓步走过去,轻轻环住他的腰,微仰着头看他,“在这里偷听多久了?”
“偷听?”
裴君泽捏着顾锦婳的脸,“我光明正大的走出来,又在这院中站了许久,还听见某个人说起十年光阴?这会儿听着心中倒是颇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我就是大夫,我给你治一治。”顾锦婳笑着凑过去,一双柔荑轻轻抚上他的胸口,“那十年光阴的确让人难忘,我在这京中没有多少好友,裴瑾瑜能算得上一个,我爹娘常年在外征战,在京城里,那些官家的小姐都觉得我是野孩子,说我没有规矩,更说我不懂琴棋画,觉得我上不了台面所以不曾有人真心实意同我做朋友,只有裴瑾瑜,在我儿时最无助的时候,带着我一起去玩。”
“那是整整十年,我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跟你说,那十年对我来说早已是过去的事情,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这个人岂不是显得太无情无义了一些。”
“但是我和他之间除了这些友谊之外,再也没有旁的感情了,在我的心里,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
“我若是早知道拈酸吃醋能听到你说出这么多好听的话来,便要早早尝试一下。”
裴君泽握住顾锦婳的手,两人双双走回小院。
“方才墨阁来消息,沈丞相私下联系了燕云鹤,打算一起支持太子上位。”
“他的胆子倒是大,身为一国丞相竟然敢私下密谋这种事。”
“对了。”顾锦婳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裴瑾瑜刚才一直说让我上春节那日入宫,还说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了,现如今太子又这么着急拉拢人才,莫非是皇上的身体真出了什么事情?”
顾锦婳想了想,立刻叫来了今姝,“让咱们安排在宫里的人去调查一下,看看皇上如今到底如何了。”
她前些日子刚从皇宫离开的时候,皇上的身子骨还算好,怎么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要不行了呢。
“对了,皇后娘娘也有些日子没有传出信出来了再去问问那些照顾皇后娘娘的人,看她近些日子身体如何,告诉他一声,等上春节那日,我亲自入宫去见皇后娘娘。”
安排好一切之后,顾锦婳看向裴瑾瑜,“燕云鹤这会儿估计正想办法让逐墨坐稳皇位,若是和太子合作的话,他这边的动作倒是会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