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连山没想到一个年轻的剑客能够将自己逼到如此程度,甚至连多出手的余地都没有,这个高三斗的气机实在太过怪异,气机磅礴不说,竟然还连绵不绝,一波一波的攻势让吴连山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吴连山对白同尘的恨意已经攀升到巅峰!如今稍稍拉开距离,吴连山当即挥指结印,周身猛然爆发出一阵蓝色精光,挥手间磅礴大雨顷刻停滞,长剑发出一阵嗡鸣瞬间回到吴连山身前,不停的颤动,剑尖直指白同尘!
“能把老夫逼到如此地步!也算你有几分天赋!”吴连山咬牙说道!
白同尘在吴连山挥手的瞬间就感觉到不妙,只见一道水柱自拔江而起,与天上的雨水不停交织,逐渐往长剑周身凝聚!白同尘清晰的感觉到周围原本顺畅在自身流通的天地气息散发出剧烈的波动!
吴连山不停的挥动双指,江水与雨水相互缠绕,一柄巨大的水剑将长剑包裹在其中,吴连山的表情愈发狰狞,一头灰发在风雨中不停的四散飘动,看白同尘的眼神仿佛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
白同尘不敢停滞,当即脚踩江面前冲,自己体内那股嗜血的念头已经隐隐安耐不住,只觉得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回响:“杀了他,杀了他!”
水剑顷刻间凝聚成型,其中长剑不停闪烁着蓝色光芒,吴连山高高抬手怒喝道:“高三斗!!受死!”
一道惊雷从天空中刹那劈下,吴连山仿佛用尽全力往下一挥,巨大的水剑发出一声似是龙鸣巨吼,携着滔天气势顺着吴连山的动作浩然劈下!
白同尘前冲的身体瞬间红光迸发,一道道猩红气机犹如丝带自白同尘体内奔涌而出,直直迎上那巨大的水剑!
从白同尘的口中突然发出一声沙哑的怒吼:“来战!”
红光过后又是一股青光涌起,白同尘手握行露剑插入江面自下而上悍然一挑,剑身甩起一道水花,空气仿佛刹那凝固,下一刻,一条红眼水龙从江面轰然而起!!
方圆几里的天地气息仿佛顷刻间被抽空,只见的水龙一瞬间就与水剑相撞,滔天龙鸣响彻江面,远处的客船上看着此番场景的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又有几人有机会看到这番景象!
一道道气浪在江面不断掀起巨浪,水龙在空中不停的撕咬着水剑,一时间三色光芒在空中交织,吴连山咬着牙将手用力下压,试图拜托水龙的束缚,但是白同尘此时的气息仿佛与方才截然不同,只见他一剑之后仍是未停!
你要借助天威!我便陪你借助天威!一条水龙不够!那就两条!
行露剑一剑上挑,翻涌的江面出现一个巨大漩涡,又是一条水龙拔江而起!
白同尘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用仅剩的一丝清明克制住自己想要再挥第三剑的动作!自己体内被压制的气息在这两剑之后仿佛在经脉里烧了一样,不停的撞击经脉想要冲破经脉爆发而出!如果再出两剑!自己只怕会当场暴毙而亡!
但吴连山此时比白同尘难受一百倍,第二条咆哮的水龙比第一天气息更胜!而自己的气息已经不足以继续支撑下去!这个高三斗到底是何方神圣!!
炸裂声不停在空中响起,长剑被两条水龙纠缠无法再下落分毫!吴连山的七窍不断涌出鲜血,但依然无法改变战局!
长剑在第二条水龙的不断冲击下终于发出一声细微的碎裂声响,随后如洪水决堤一般直接炸裂开来,长剑中蕴育的天地气机猛然爆发向周围冲击而去,直接轰在吴连山胸前,吴连山一口鲜血喷出,还未来得及调息,第一条水龙已经又砸在自己胸前,吴连山听到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吴连山的气机已经完全被撕碎,水龙的气息不停冲进吴连山体内,生生将吴连山的经脉搅的稀碎!
第二条水龙随着白同尘的剑而来,直到行露剑穿透吴连山心脏的那一刻他都不愿相信,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这个年轻人打的毫无反手之力!甚至连一声不甘的嘶吼都没发出来就气绝身亡!
白同尘不敢多停留,一剑穿心后就马上让行露归鞘,那种嗜血的感觉实在太过于恐怖,一招一式间都是搏命的剑法,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的了!
天地的异动逐渐消散,两道身影从半空中摔落水面!朱子龙目睹了全部过程,吴连山死了?!败在了这个年轻剑客手里!?他可是大宗师啊!
监风阁的两名精锐立刻动身,跑到外廊处抬手两颗信号弹冲天而起,不出半刻一艘小船从远处极速驶来,将水面上二人捞起。
船上所有人都还未从刚才的异象中缓过神来,一直到白同尘重新登船,众人才看清这个白衣剑客的真正面目!
白同尘尽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小船上十名监风阁探子护在身前,落花山庄的一众人此时还手拿着钢刀,其中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道士。
白同尘缓缓走到朱子龙身前,反手抽出行露搭在朱子龙脖间,说道:“公子现在可以跟我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朱子龙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尽管这是第二次被这个剑客用剑抵在脖子上,但此时,谁敢再轻视他?
朱子龙一下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公子饶命!我,我只是个小喽啰,这一切都是落花山庄授意的!”
白同尘斜眼看看此时还被绑住的道士,问道:“他是谁?”
朱子龙不敢隐瞒,说道:“他是鹤鸣山的天师张元禄!”
白同尘微微皱眉,也不知深浅说道:“你们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抓他?”
其中一名监风阁精锐附到白同尘耳边私语一番,白同尘这才了解其中缘由,白同尘知道张元禄的背景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联想到徐小宛的病,说道:“先松绑,将这些人关到甲板下面,安抚好船上的各位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