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 (接续)他担心,忙问:“旷东,你怎么啦?” 李旷东急切地说:“我们这里,出现了怪病。” “我误以为你出啥事了呢。”吴铭虚惊一场,“之前,我深入采访怪病之后,意识到这种传染病不做全社会防备的话,必定会传播开,危害平民百姓的健康。可惜,稿子在最后一关被总编莫名其妙毙了,唉。” 他为什么胡乱毙稿? “哥们,借用一段歌词,吐露我的郁闷。伤心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遗憾就留在在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从哪里得知,你们哪里出现了怪病患者?可别像上次那样,又知会我路边消息,我可要吐槽你。” 李旷东和吴铭挂了手机,转到pp沟通,接着聊谈。 兄弟,这一次可不是马路消息。我们周边的小区,冒出了这种病例。 “你怎么知道的?事发小区,有什么异常?” 一个同事住在其中的一个小区,住院了。他,都好几天没来律所了。起初,我以为同事出差办案去了。你要晓得,律师是自由职业者,找案子执业谋生,不必天天坐班。因此,误会并不稀奇。过了将近一个礼拜,从行政部传出同事染了怪病。 “他就在明德县住院吗?” 没有。他开头在我们当地医院住了3天,好像没有好转,尔后转院去省城越州市的广南大学附属二院。 “哇,广南二院,牛逼大医院。你同事,看来病情变严重了。”“兄弟,你晓得周边小区有多少人患上怪病吗?你给同事打了电话,慰问吗?他家几个人得怪病?他知道本小区有几多业主得病?”吴铭一谈起怪病,无形中调换成记者得的提问状态。 兄弟,我们只不过是同学之间侃大山,你不要像记者一样发连珠炮。严重职业病,受不了!李旷东逗弄吴铭,打起外交辞令,“这些问题,我暂时无解。不晓得,也无可奉告。” “哦,你帮我留意下。我不甘心广南省怪病稿子被毙,继续盯着,老觉得怪病选题,我还是会碰触,进行报道。”“旷东,你千万要小心预防,别中招。” 是,不能中彩。 “我要出去吃晚饭,约了人。” 明天,你来看我么? “不行,我要飞去外地采访。今天本来去见义兄,白天知会他不去深海了。他支持我继续出差采访。” 哥们,你变卦,我理解。吴铭,你真是拼命三郎,不是在采写新闻报道,就是在赶往新闻现场的路上!兄弟我,佩服、钦佩。 “多谢谬赞,今后择机相见。或许,我再来广南出差,顺便见你。” 两人交流完了,吴铭出门。他打的去玉江海鲜酒楼总店,约刘乐吃海鲜大餐。他感谢刘乐两次协助采访,得好好犒劳他一顿。轻车熟路,吴铭很快到店。由于是话别会,不存在什么商议采访秘密,他就选到厅堂靠里边的僻静小桌。上次看到这家酒楼生意跑火,下午逛街的时候,他特地打电话预订,否则要在店外排队等位。 吴铭坐下饮加糖的菊花茶没多久,刘乐开车抵达,问清楚座位,风一样地赶过来。刘乐为人随意,本来喜欢喝铁观音茶,之前见吴铭喜饮菊花茶,则主随客便。接触半个月了,吴铭觉得交到刘乐这个江湖义气豪爽的同行,很抵。 “阿铭,明天你真的要走了?” 嗯。哥们,多谢你半个月来的帮助和款待,因此请你吃海鲜略表谢意。 “咱俩投缘一见如故,你就不要客气。你以后再下越州,不管是出差还是游玩,记得一定找我蒲。” “好,我们一起乐呵。同样,你上京西,也要找我耍呀。” “k” “刘乐,我这次采写的专题稿版面很抢眼。想不想听?” “快说,怎么抢眼?” “《京西信报》主报封面、深度周刊封面各自有不同的导读,图稿件占2 + 13版。” “阿铭,牛逼,恭喜!明天出报,总算出了你上次憋屈的鸟气。” 吴铭喊侍应生点菜,上两人份的生蚝、皮皮虾、带子、鲍鱼、黄花鱼、梭子蟹和玉江纯生啤酒。刘乐连忙叫住侍应生:“靓仔,我朋友点多乐菜,撤掉——”他还没说完,吴铭截住他,喜不自禁:今天高兴,咱们好好吃一顿。“阿铭,两个人食太多、不要大花洒啦。”他豪爽地得瑟:长到这么大,难得潇洒一顿。既然吴铭快乐无比,刘乐就不拂他的意,让他尽情洒脱吧。“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他打定主意,稍后暗中买单,为吴铭饯行。
两人欢乐开怀,敞开肚享受海鲜大餐。哥俩个在冰爽的啤酒中微醺,大快朵颐,频频碰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爽就一个字! 喝到尽兴处,吴铭又是记者脑上头,问刘乐:“哥们,你知道禅山市明德县最近冒出怪病患者吗?” 正在与螃蟹脚奋战的刘乐一惊,手忽然颤抖,啪地一声丢下螃蟹。“不晓得。我还是上次你采访,才了解南水区病例舒立豪与他的几个亲戚,暂时没听到其他的患者。禅山市人民医院继续在治疗,内部防控怪病蛮紧呀。明德县,怎么会冒出病例?从哪里传播开的?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还是我那个大学室友,李律师。他就住在明德县呢。 “他,不会又像上次给你传抢购的路边消息吧?” 不。这次是他的一个律所同事被感染,转到广南大学附属二院住院了。 “广南二院,我们省的大医院啊!他,莫非病情比舒立豪更严重?可是,舒立豪还在禅山市人民医院住院,没转到省一级医院治病呢。”“你同学,了解明德县出现了多少病例吗?” 他不知道,听周围人议论来着,仅仅了解病例住在他家周边的几个小区而已。 “几个小区?病例太多了,不可能吧。” 哥们,你误解。我同学是说病例出现在几个小区,不是小区业主们都染病了。 “是我一时紧张,不好意思。我跑省里的医疗线报道已久,至少辨别卫生医疗新闻还算专业,刚刚不该听到你的消息就心乱。定力不足,老房子着了火,见笑。” 你别惭愧,没啥问题,我也是惊慌出过溴。记者不是神仙,不可能随时随地镇定如山,偶尔失态亦正常。 “我们省一级和越州市的医疗线记者都报不了怪病题,焦躁、郁闷没处发泄。半个月前,你的怪病稿莫名被总编毙掉,将广南省医疗线记者们报一箭之仇的大好机会都丧失了,晕。华国媒体界没能对外发警报,《京西信报》总编啊,今后背得起锅吗?” 虽然总编事后在编委会自我检讨毙稿一事,但他的蛮横态度阻扰不了怪病悄悄蔓延的事态。反正,他背不起锅也得背。当然,少不了你们省的各家媒体头脑们,也得一起背锅。唉! “是,我漏了。他们一起背黑锅,逃不掉的失责,不管有没有上峰施令。” 刘乐和吴铭,从饕餮聚餐的欢乐自动转到严肃讨论业务的氛围。吴铭忧心忡忡,“哥们,尽管我的怪病深度稿被毙,死得忒冤,我可是仍然盯着这个事呢,担心事态变化不妙。” “阿铭,我一样担忧啦。咱们都是认真做新闻的人,不忧虑怪病发展才不正常。”两人的媒体志向契合,一心做真新闻,推动国家和社会进步。所以,两个记者有从业的共同语言,容易共鸣,短短半个月就结成很好的朋友。 他们忧虑的怪病,将如何蔓延发展?谁也不能预想,也不敢设想。 讨论起怪病的发展趋势,两人思虑大增,而食欲消减,没了胃口。此时,壮小伙们吃得也差不多乐。吴铭后仰靠着椅背,陷入沉思,神不知游去哪了。刘乐见状,不忍他走入思绪黑洞,唤回他:“吴铭,我去上洗手间。你去不去?”吴铭摇摇头,接着剥吃皮皮虾。于是,刘乐乘机去买单,静静回来。 “阿铭,我明天问白洁,叫她打听打听明德县病况。” “好,我也问下禅山市人民医院的高义医生。他那边是当地最大的医院,应该了解本市的怪病发展情形。”“现在,酒楼没多少客了,我们边吃边聊蛮久,人家都快打烊了。我去付款。” “你不用去了,我已经买单。” “说好的我请客,你抢着买单干嘛呀?” “你明天就要离开越州,咱们好兄弟一场,今晚我给你饯行。你别扯买单的事,否则见外。明天我有重要采访,就不送你啦。” “k!哥们,冲着你这句话,我不说了,你这个好朋友我交定了。明天下午1:5,我飞走。今后,你上京西市,我尽地主之谊,全程地陪买单。” “爽快,我早把你当老友啦。” “我们回去。刘乐,我明天走了,你一定要记得上网看《京西信报》,瞧我的华国看病贵专题报道。我欢迎你评点,提意见。” “没问题。” 吴铭刚说,“来日放长——” “后会有期!”刘乐立刻接话。 将近23:35,刘乐开车送吴铭回住处。吴铭本来打算等到零点,上报社官网看自己的专题报道版面,但熬不住了醉意,困了。赏心乐事不醉不归。醉眼朦胧,他匆匆洗澡,上床睡觉。 眼皮快要打架,他记起
事儿,立刻清醒,摸到手机,给深度部统计员发了太西省胡定县铁渣山泥石流选题。 他平时几乎滴酒不沾,今晚和刘乐爽歪歪地对饮了四瓶啤酒,居然醉了。要知道别人把啤酒当饮料开水,吴铭却喝醉了,小伙子还是雏儿。哈哈哈! 吴铭,一夜沉睡。他的明日,将是怎样的一天? 也无风雨也无梦,一觉到天亮。第二天早晨0:5,阴天无阳光,气温微冷。吴铭睡眼惺忪,打算赖床,再睡一会儿。忽然想到要看《京西信报》,头脑立刻醒了,一骨碌爬起来。还没洗漱就打开电脑,直上报社官网,浏览电子版。 哇塞!版面安排以及版式设计,给力。主报封面二条导读,字体套红,现眼:《医药代表揭开药价虚高的面纱》,小字标注(详见“深度周刊”叠封面与1、2、3、版)。深度周刊封面头条导读,字体加粗,打眼:《华国看病贵的痼疾之谜》,小字标注(详见2、3、版),加了冼练、精确的编者按。报道果然刊登了2+1版,图并茂。主稿标题《医药代表自曝药价虚高黑幕》,副稿标题《华国看病贵“大山”探秘》,记者手记的标题则是《我国,何日才能全民免费医疗?》。吴铭看着自己的新闻专题,踌躇满志,心花怒放。 这是他从《京西信报》热线新闻部转到深度新闻部终于刊登的第一篇深度报道,欢乐、自得与傲娇糅合交织,心潮澎湃。尽管之前的广南怪病调查稿冤枉难产,实在遗憾,今后继续盯着怪病演义就好。终究,人总要轻装上阵朝前看。 吴铭乐开了花,跑近卫生间洗漱,兴奋地吹起口哨。瞬间,想起一件事。 他退出卫生间,急不可待上线,迅速给丁宇发pp私信:“哥,速上《京西信报》网站,瞧小弟的新闻专题报道。” 还没眨眼,回复闪过来:“弟弟,我一上班就看了,恭喜你。你一早没发来短信,我估计你昨晚一醉方休。高兴,干就是啦。” 吴铭得瑟调侃:“知我者,哥哥也。” “小子,我在做事,打住。你飞离越州,何日君再来?” “你问我,何时再南下?我也轻声地问自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概又会在冬季。” 洗漱完,他哼着歌下楼,出去吃早餐。还是熟悉的铺子,点了喜爱上的广味肠粉和一杯豆奶,慢悠悠地品尝,享受清新的晨曦时光。 回到住处,已是09:05。想到昨天李旷东同学提到的怪病动向,吴铭记者上线私信禅山市人民医院高义医生,问问情况。“高医生,上午好!舒立豪和他的亲戚们,在你们医院治疗得怎样了?” “吴记者,还是老样子,医院依旧投入全副精力诊治,小心翼翼摸索,仍然没搞清楚他们究竟感染了什么患怪病?” “你,听到明德县也出现怪病患者吗?据说,转去省城医院。” “前天听说了,病况可能比舒立豪们更严重,否则不会转去省会,而是转来我们医院啊。” “看来,这个怪病来势汹汹,大家小心预防。” “吴记者,你的报道发了没?” “一言难尽,憾。我尽力采写了,但无故被毙稿。对不起大家,惭愧!” “明白了。记者不能掌控发不发稿,你不用内疚。” “你理解,我宽心。虽然我无力发稿,但会紧盯怪病。” “你有心追踪怪病,终究会开花结果。” 尔后,吴铭记者私信江源市人民医院李国正医生,对方恰好也在线。吴铭打了招呼,还没提正事,李国正先说了个事:“吴记者,上周省卫生厅和疾控中心再派专家到我们医院会诊。而且,人员规模扩大,十多个人。” 为什么? “我们医院医务人员,又出现两例怪病。” “省里专家已经到了你们医院会诊一次,有什么反馈吗?” “没。尽管我们医院内部实施了防控举措,居然还传染了,莫非院感防备措施漏了网?” “有可能。怪病传播不可小视。” “省卫生厅又派人下来会诊,表明我们广南省政府紧张了。我猜,省里将很快重视怪病了。” “凭记者的职业敏感性,我预感不一定很快。譬如,贵省出现省级媒体报通不过医疗线记者报怪病选题。如今再派专家来你们医院,只是广南省官府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罢了。否则,怪病在禅山、江源两地感染了将近一个月,你们省里至今竟然没搞出任何诊治名堂,连上次会诊都没传达下一点结果。” “你谨慎猜测,但我还是认定广南省官方正紧张,重视怪病就看快不快啦。” “但愿。”“李医生,听说禅山市
明德县也冒出怪病患者么?” “不知道。” “刚才,我求证了当地医生,得到确证。这个怪病,我们千万小心预防。” “嗯。吴记者,你的新闻报道我怎么没看到?” 再度被问伤心的怪病稿难产之事,吴铭记者只好重复一遍解释。同样地,他得到李国正医生的理解,吴铭心安。 接下来,吴铭记者私信广南省华洋医院孔繁荣盛医生,询问王幸浩病人的病情进展。对方没及时回复,他仍等待着,趁上午的空闲时间。他“潜水”媒体人pp群,瞧今日有没有人谈论太西省胡定县铁渣山泥石流新闻,依旧杳无音讯。大约半个钟后,孔繁荣医生上线。吴铭记者追上问:“孔医生,王幸浩的病情进展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