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乖啦~”男人的手慢慢移开了荷华的头顶,她内心一阵狂喜,还轻薄姑奶奶,抬手便是朝他肚子招呼去,谁知她一拳下去刚到他腹前,就被他大手掌握住。 男人已经看穿他的小心思,荷华被他强硬拉进怀中,一个转身就让她背对着他,双手被他用手钳制住,而另只胳膊弯曲完全卡住荷华的脖子。 这人灵力强大,背景又深不可测。 荷华憋屈地说:“我打不过你,你说我答应便是。” 男人静默了一阵,像是没听到一般,她又重复一遍,“你放开我,我说到做到。 她的实力很弱,遇到这种人,最佳的选择就是逃跑,不能做无畏的挣扎。 荷华终于松一口气自由了,浑身酸疼得紧,用手敲着低了许久已经僵硬的脖子,才想到身后还有个居心叵测的人,怎么能放松警惕? 她一个激灵转身,人呢? “笨蛋,抬头。”荷华顺着树往上看去。 男人坐在树的枝丫上曲着腿,背靠着树干,向她招招手就飘起来了,衣袍翩飞,夜风吹动,凉风吹拂着她的脸颊,顿时清醒许多,仔细地盯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心跳得越来越快。 原来是扶苏! 他怎么会这么粗鲁?也不知他的伤好了没,怎么那日还说保护自己,今日却没有了温柔,是因为她那天说的话让扶苏生气了? “你的伤全好了?” 扶苏目光坚定看着她说:“本座骁勇善战打遍天下无敌手,从未受过伤。” 她不语,扶苏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强撑面子的男人。 荷华轻拍他后背,他的眼神看向她的瞬间变得凌冽,荷华吓得连忙收回手,扶苏的背部没有受伤的痕迹。 他的伤怎么好得那么快? 荷华坐在他身旁说:“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不做。” 扶苏对她微微一笑,刚刚的冷冽烟消云散,“陪我演出戏。”荷华不知他在盘算什么。 扶苏才说完,天上就飞下一个白衣仙者竟然是揽月摘心楼的说人! 说人一剑刺穿扶苏的胸口,又一掌狠狠地打在扶苏心口处,吐出一口鲜血,就迅速离去。 荷华的裙摆上尽是鲜血,扶苏只能用剑支撑住身体。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说人,想拉住扶苏渐渐倒下的身子,紧抓住扶苏的衣角从手中滑落,他闭上眼无力的从树上掉下去,‘砰’一声重重的落地,在昏过去前,他说了一句人参血。 这是何意? 扶苏仿佛睡着了,满口鲜血与他安静的侧颜极为不衬。 说人紧蹙的眉头展开,云彩腾云走了。 荷华拍拍扶苏的脸,他直接滑倒趴在她的肩上,像安稳的睡着了,“喂,醒醒啦,人都走了演什么演。” 不是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吗? 他还一动不动,荷华推开扶苏,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回头一看,他已经沿着山坡滚下山,吓得她赶紧飞奔过去环抱住他的上半身,用手探了他的鼻息,气息十分微弱,神形都快散了。 荷华不停的摇着他,一直低语:“你可千万不能死,你说你要护我,你不能没有诚信。” 他微弱地说完,神识已经离去大半。 说人把玩着折扇正准备离开,突然从天上传来沉闷的男声,“司命星君,速来!” 说人听完脸色瞬变,立马换了一身行头,原来他竟是天界的司命星君,他衣袍边上绣着金丝云纹,月光下衣袍闪着好似星辰。袖口宽大,随风飘动,显得那么潇洒飘逸。 司命星君却在天界禁天门前停住脚步,侍卫门整装待发,一脸严肃站在禁天门两旁,肃杀之气袭来。 看到封少昊,司命星君立即行礼叩拜,“扶苏已死,您大可放心。” 原本司命星君比封少昊年长九万岁,可如今却要向他下跪,心中满是忿忿不平。 但面对封少昊礼数不可不做,甚至还要嬉皮笑脸,像哈巴狗模样般讨好。 司命星君从不畏惧他的权势,而是畏惧他的手段。 封少昊少年英姿,一身铠甲,充满戾气。一双丹凤眼里的冷酷让人不寒而栗,面无表情走到司命面前,因走动盔甲碰撞发出的声音,司命的心紧张得跳得更厉害。 司命看封少昊的样子是练兵刚结束,觉得自己真是点背,遇上封少昊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因他对天兵天将要求极高,看样子是练得不满意了。 封少昊表现出来似乎并不在乎,只说了一个字,“哦?” 司命星君连忙从怀
中拿出命事簿给封少昊看,上面写着‘战神扶苏死于天罚属司命星君之手’。 “司命,你违背了命令,该罚!该如何罚你呢?”封少昊音调缓慢,言语中没有一丝怒气,但说出的话充满了威胁。 “太子殿下,你让人参精杀了扶苏实在不可行呀,她使出全部灵力都打不倒一棵树。”司命无力又无奈的解释着,他只希望太子能轻饶他。 突然司命星君手里的天命簿着火了,他连忙丢在脚下,用脚踩着,让火熄灭,可这三味真火烧得旺,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天命簿烧得只剩灰烬。 “这可是众生的命簿啊!封少昊!”烧了命簿,就代表上面所有人的命运皆不作数,内容会出现错乱,会造成世人德不配位,才不堪任,庸才奸臣居于高位,皇帝荒淫无度天下要大乱。 封少昊镇定说道:“办事不力,理应如此。”他说完后看都不看司命,就带着一队天兵天将离开了。 “我得一个一个去修复命数,封少昊,你真他娘的混蛋!”司命用手拍打着火的命簿,脱下鞋子朝封少昊丢去,还没打到,封少昊就已经消失。 司命星君骂骂咧咧的正要腾云下凡。 封少昊念了一个诀,司命星君就被无形一掌打中,他直接掉下承天台。 司命星君一声大叫把士兵们都吓得一哆嗦,东张西望警惕起来。 长生山山势陡峭,小道蜿蜒曲折,皎洁月光有两个拖得长长的影子,一个是步履艰难的少女,一个是形神快散的俊男。 荷华三步一歇,五步一喘,好不容易到草屋门口,喘着粗气唤来几个小草灵,一起将他平稳的放在床上。 她背着他一路上山费了不少力气,脖子嘶哑干涸的厉害,疾走去桌子前倒了一碗清水。 空中一声清亮的鸟鸣划破宁静的长生山,是孟鸟的叫声,它头顶是红羽毛,背部是白羽毛,后尾拖得长长的青羽毛,化为人形疾跑到荷华面前。 孟鸟名唤孟英,她的装扮像个异族少女,头上的小羽毛随她蹦跶会上下飘动着,弯曲头发就那样随意的披散着,眼神就像鸟儿一样灵动,看到扶苏后,孟鸟整个人的表情都不对劲,直盯着床上静躺着的扶苏。 “这是你拐来做相公的吗?长得真俊。”荷华回头打掉孟英的手,抬起杯子喝下清水润润喉,谁知听了她那番话,呛得眼冒金星,用红红的眼睛看孟英,“你瞎说什么呢?” 孟英盯着扶苏道:“他怎会伤得这么重?” “你来的正好,帮我想想法子救救他。”荷华轻轻的说出,又倒了一杯水,清凉顺着喉咙向下,终于缓过来了。 “救他?他是无情无义的叛徒,不值得救!”孟英仇视着扶苏,说着就要拿剑刺穿他的胸膛,荷华急忙挡在床前。 “孟英,我不知你们之间有何深仇大恨,他救我数次,我总得救他一回吧。他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荷华拉住孟鸟的手,渴求地看着她,“肯定是他在仙魔两界不好混,想假死保个平安。” 孟英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反正他已经快形神俱灭,我替他收尸。”话音刚落,孟英变成鸟飞出房间。 他安安静静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呼吸逐渐微弱。因血迹嘴唇多了几抹鲜红。 荷华帮他擦擦脸上的污渍和血渍。 上面写着人参,常聚灵气而活,得生气,可成精,活死人,肉白骨。最后一句,人参血,亦有效也。 他护自己几回,不妨救他一回,以后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