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虞楚恬听罢,气得四肢都发颤。
她如今命悬一线,那赵吾善竟还想着误会不误会的事,难不成,被虞维音误会,被父亲误会,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顿时,胸口涌出灼痛的怒气。
赵吾善,你当真是有种!
“表哥,妹妹眼看着,好像要不行了呢……”虞维音执着手帕,抹着眼中的泪,一面催促他,“你快去救人吧!”
赵吾善用力地握了下她滑腻的小手,“好,音音,只要你不误会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罢,纵身一跃,跳下了镜湖。
虞维音好整以暇,无比冷静地看赵吾善挟着虞楚恬的胳膊,不住朝花船游来。
待上了船,两个人都已经浑身湿漉漉,满头湿发黏贴在面颊,身上衣衫更是湿了个底,将身上各部位的形状,都一一勾勒出来,着实狼狈至极。
“怎么办?”虞维音看着虞楚恬猛咳不止的模样,提议道,“吾善表哥,咱们还是尽快回府吧!”
命船夫靠岸,赵吾善抱着虞楚恬,跟在虞维音身后。
在僻静的郊岸倒是无人相看,可一到了热闹的荣广街,行人如织,见了两个湿漉漉的人,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过去。
“瞧瞧,大庭广众之下,这对男女怎这般不知羞耻?竟湿着身子,公然搂搂抱抱!”
“咦,那男人怀里的女子好熟悉啊!好像是虞府的二小姐吧?”
“是啊是啊,就是那二小姐!你们看,前面走的不是大小姐吗?”
“这二小姐怎这般狼狈,难不成是跟人私通,被大小姐抓了?”
众人不怀好意的猜测,令赵吾善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音音,不如带我去永兴绸缎庄,换了身上的湿衣裳,咱们再回府吧?”
他如今只觉得,怀中抱着的并非是个娇软的女子,而是一块十足十的烫手山芋!
虞维音回过头,微蹙着眉,神色露出些微担忧,“不行啊表哥,永兴绸缎庄跟回府的路是相反的,远着呢。倒不如先回府,不如我怕妹妹撑不住啊!”
思索一番,“表哥,若是你担心被人指指点点,不如我去拦一辆马车来,如何?”
赵吾善连忙点头,“好!音音,那你快去寻马车吧!”
若是这么一路走回虞府,“偷情”、“私通”、“奸夫淫妇”的名头恐怕就要牢牢按在他跟虞楚恬身上了。
“咳咳咳……”
虞楚恬又一阵猛咳,浑身又湿又寒,缩在赵吾善怀里,却对虞维音的话,本能地有些不信任。
“表哥,不如还是先回府吧……”
她可不相信,虞维音会为尽心去寻马车。
“这样子怎么回去?你又不是没听见那些人口里的话。”赵吾善低声道,语气明显不满。
他心里还是责怪虞楚恬,如果不是她笨手笨脚,把自己摔进镜湖去,也不至于让他受累!
“表哥,妹妹,你们暂且等等,我这就去寻马车。”
虞维音回眸,朝赵吾善柔柔一笑,赵吾善心内欣喜,忙点了头,“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