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越摸着柱身,又扣又敲,这是一颗相当好的枣木,为了配合整栋小楼的装修特地刷了红漆,若不是云清越之前做工的习惯,很难察觉。
他这才打量起这家青楼,一楼近乎没有客位,也没有舞台,只有丝带围出的一片空地。从上到下垂着层层围慢,隐隐绰绰。
即便如此纱带之外也挤满了人。
二楼才环着一圈围廊置放着桌椅,嬉闹混着叫好此起彼伏。雅密的隔间则在第三层,那已经不是云清越能看清楚的了。
云清越没想到,一家青楼能这般不像中原主流,甚至还有些精巧。
:这个有点意思。
【宿主这个像中原外围的方案……】
:我知道,穹顶式国内的并不多,但能结合的这样好也不多见。
这家店的妈妈自从舞停便注意到了云清越,但一般从后门来的不是什么贵客,又不看姑娘,无非云清越和小鹅本来就贵气才没敢直接上前。
云清越也注意到了那道热络的眼神。
转瞬之间双眼含笑。妈妈便没了顾虑一溜烟的跑过来。
“我看这位贵少爷刚才就看姑娘手都酸了,可我们姑娘今日已经跳罢了。”
“不如您看看别的姑娘给揉揉手,奔波劳累,也好歇个脚~”
小鹅不怎的自从进了这家店就意识昏沉,看不真切,也听不清楚,尤其是云清越大身影更是糊成一片。他归结为太累的缘故,只想快些休息,纷乱的颜色让他眼花。
张妈妈也是看准了小鹅对精神不对劲,说的相当委婉。
云清越本身不愿的,但他看小鹅快要走不动路,那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屏蔽信号正在逐渐由红变黑。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云清越没有别的选择。
——一间雅间就好,剩下的再叫,明日结账。
张妈妈见好就收,当即就备案妥当。
云清越安顿好小鹅翻出一天最开始勾画的本子。一边记录一边进入识海开始查探。
说是识海,其实更像一个独立的思维空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权限的升级,又或者东宫的修建,比起最开始的雾蒙蒙当下已经可以看出一些轮廓。之前积累的材料零零散散堆在一旁,肚皮是很平坦的一块,摸不出土质感。
系统弹出一个界面,上面齐整的码着一片片的材料,一种种的风格,无一例外全部都挂着锁。
而在另一栏类似好友名单排序中,小鹅赫然位列其中,孤零零躺在架子上。
:嚯,还挺齐全。
云清越随手捡了块木头颠了颠,一样看不出什么材质。
查完了识海,又到了现实。云清越勾画青楼的格局,红纱交错的景象里,逐渐浮现出一个白裙挂铃的姑娘,声音甜甜,眉眼弯弯。
云清越暗骂自己真是出息随后甩了甩头。
:不就是给你买了个肉饼,请你吃了顿饭吗?真没出息。
门外敲门声适时响起,云清越思绪也被打断,已到午夜又是外处,社会教育从小就告知不给陌生人开门,奈何门声不断,连小鹅都翻了个身。
云清越最不喜欢的事,一个是打扰工作,一个是打扰睡觉。
很显然,这个敲门声两个都占了。
云清越气不过,起身还未开门就见两个素衣女子推门而入。一眼就能看出的衣衫轻柔,姿色倾城。
许是云清越哑的缘故,想喊也喊不出来。
“弟弟,妈妈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谢谢,不太需要。
“就是啊公子,我们又不比沁雅姐姐差。”
“我们都看见了,您呢刚进门就扶着柱子看,哎哟,后面眼睛的亮了”
:你们哪里看见我在想女人了?
云清越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发一放眉眼柔和,放在哪里都是出挑的,一看就是大鱼。张妈妈特意找了两个活好的中原女人最为可贵的便是柔韵,是如何都盖不住的。云清越看了半天,表示非常赞同。
一并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
:系统是你干活的时候了。
烛火吹熄,月色朦胧,纯的尾末还不算冷,云清越轻轻掩上门,门内的床上睡着个清俊的少年似乎不大舒服来回翻身,地板上海斜躺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佳人。
云清越:想阻止我看你们楼还是太早了。
在寂静的夜色中云清越细细的摩挲栏杆,从雕花到穹顶,一笔一划都描进去本子里。
“你在…干什么?”
略有刚毅的女声从围栏的另一端响起,赤足轻压的声音由远及近。风卷起垂挂的帷幔,云清越看清了来人的脸。
完全区别于中原人的外貌,深邃的眉眼薄利的唇角,一双清透的绿瞳在夜里散着微光。
“从后门来的,留宿的客人。”
沁雅的官话非常标准,抑扬顿挫都拿捏到味,他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屏蔽到一了百了时候沁雅轻扫了云清越所绘画的穹顶。
月色透过薄薄的门扉折射过来,正厅之中亦有没有尽的红烛。沁雅颇为赞许发出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