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青萝走后很久,这句话还一直回荡在耳边。
宁思棠哽咽一声,泪珠滚滚落下。
“听说是马叔身边一个小徒弟告的秘!”
子矜咬牙切齿,“当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宁思棠闭目沉思片刻,再睁开眼,眼底的悲痛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恨意。
她站起身,摆手示意子青不用搀扶,走进内殿拿出一匣子银票交给子矜。
“你现在立刻回去,告诉咱们的人最近什么都不要做,放下手头的事,尽快离开京城。”
太后已经开始查她背后的人,想必宫外的陈国公也没闲着,太危险了,她不能再让他们出事!
“不行!”子矜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们走了您怎么办?咱们的大计怎么办?难道就此放弃了吗?”
“当然不是,”宁思棠眼底一片冷然,“我已经有了让陈家彻底身败名裂的法子,不过得等几个月。”
如今她晋位太快,又得皇帝宠爱,实在太过惹眼,太后对她的人下手也是一个警告。
这半年来她锋芒太盛,也该蛰伏了。
心里虽这么想,但一想到那个锦盒,宁思棠心口一窒。
“子矜,传令下去,让何叔和赵二哥进行宫来。”
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报复回去,至少也要见血才行!
“娘娘,”
子矜站在原地没动,表情欲言又止,见宁思棠疑惑地看过来,才开口,“奴婢忘了告诉娘娘,皇上刚才亲自带人去了凤鸣山。”
宁思棠一愣,“什么?”
凤鸣山外,夜色黑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有什么类似蛇虫鼠蚁的东西在爬动。
傅池轩站在屋顶,冷冷俯瞰着下方戒备森严的凤鸣宫,声音如寒冰一般,
“都准备好了吗?”
“皇上放心,早准备好了,”庇全一改往日的笑模样,表情严肃,
“咱们的虫子闲了大半年,早就迫不及待了,今晚让它们好好开开荤!”
敢玩血腥吓人那一套,怕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
傅池轩没再多言,手动了动,一管不起眼的笛子从袖管中滑了出来。
益州蛊,除了血脉,笛音亦能控制,当初他能靠着几万人的军队夺得皇位,蛊笛操纵的蛊毒功不可没。
用“功臣”对付恶毒的太后,有些杀鸡焉用牛刀,不过为了给他的棠棠出气,谁让那个毒妇踩到他的底线了呢?
伴着幽咽的笛声,四面八方响起簌簌的声响,留在太后宫中的暗卫们一开始还以为是风声,并没有太过留意,直到有人惊叫了一声。
“虫子——”
众人一惊,发现不知道从哪爬出许多虫子,密密麻麻,还有许多蛇和硕大的老鼠,这些东西和平常见到的那些不同,眼中冒着红光,见了人也不害怕,横冲直撞地到处爬。